“我家。”
女孩不慌不忙的挑起裙角,賣力的跳過一個土溝,示意我快些。
“你家?那總該有個大體村寨什麼的吧?”輕鬆的越過障礙,小跑到她身邊,邊喘著粗氣邊打探。
“這裏就隻有我們一家啊,”她說的很淡然,對我驚訝的反應到有些不解。“哥哥去了那座山”她回頭指了指我們剛走出來的地方,然後轉過身繼續前行,“但好幾天過去了卻一直沒有回來,之後爹爹擔心進山去尋找,第二天便帶著破破爛爛渾身髒兮兮的哥哥回到了家中,不過兩人沾上了濕氣,一病不起。狀況每日遞減。”
“他們不會已經,”看著她沒有什麼情緒波動,才放心的說出下麵的話,“過世了?”
“沒有!”這次聲音到挺清脆。
“他們還活著,娘親會起死回生術,他們都是娘救活的。”
眸子中流露出的敬畏,
“起死回生?”讓我對她口中的娘親燃起了極大的興趣。
“桔梗!”好熟悉,果然是不久前在我臉上倒水的男孩。原來那時他喚的人就是這個少女。
院子不大,卻很整潔,簡陋的木架上掛滿了粗細不一的白線,
看我們進來,原本在樹蔭下把玩布偶娃娃的男孩扔掉手中的玩具,徑直向身旁的女子懷中撲去。
“瞳心,娘呢?回來時看到她了嗎?”
“沒有,剛回來,我就跑去她房間敲門,可許久都不見響動。肯定又去尋鐵石了!”男孩一本正經的回答著少女的問題。
這家人,不知為何,總讓我感覺有些奇怪。
但畢竟好心收留我一個陌生人,所以也懶得去猜測什麼。
黃昏的光暈撒落,鍍在這簡陋的庭院內,一片火紅。
和正常的人家一樣,姐姐用布條紮緊寬容的袖口踏進了廚房,叮叮咚咚的開始忙碌起晚上的餐食。不一會兒,煙囪裏便泛起了陣陣白煙,隨風擴散,消失,不見了蹤跡。
直到晚飯結束,天色已全暗,房子裏還是隻有我們三人。
“你就在這裏將就一晚,等娘回來我會告訴她你的事,或許她會幫你出去。”少女端著燭燈扭頭看了看我。停頓了大概兩三秒,略帶擔心的叮囑到“無論晚上聽到什麼也不要走出這屋子,我和瞳心就在你的隔壁,有事敲那塊隔板就好。”
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堆放木柴的旁邊擺放著一張簡陋的小床緊貼著牆壁,難道那牆隻是個隔板?
我對這個房子的安全性能產生了很大的懷疑。
“你的母親還沒回來,不會有什麼事吧?”雖隻是隨便問問,但還是十分好奇,
“她最近都很晚才回來,就算回來也整夜整夜的縫補著什麼,不用擔心的。”桔梗依舊溫和的笑著,昏黃的燭光映在她雪白的肌膚上有種說不出的疲倦。
她走後,我滅了燈火。
當信奉光明的一切沉睡於黑暗,依附魔鬼的我便要尋找真正屬於自己的食物。雖然感覺很惡心,但無法擺脫,這就是存活下去的代價。
漫長的等待,忍著滿腹饑餓,漸漸睡眼惺忪。
“你有東西破裂了呢,少年。我可以幫你縫起來哦!不過要拿你的心髒和我交換!可以嗎?”黑暗中,一隻慘白的手臂突然像我抓來,
“啊!”
驚嚇的彈坐起身,警惕的環顧四周,什麼都沒有,冷汗沾濕了襯衣。
原來是夢。
可,就隻是一場噩夢?而已。
心,跳動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