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用任何語言來形容,現在我正經曆的各種詭異現象,好餓,在沒有籬落喂食的情況下也有兩天不曾碰觸其他物種的血液,不是刻意的去忍耐,而是我找不到,找不到任何擁有鮮紅血液的生物,還有什麼能比這個更讓我覺得異常?
虛弱的癱倒在深夜平緩而柔軟的山丘上,大口喘著粗氣。尖銳的獠牙因過長時間的缺少食物的滋補漸漸暴露,倘若這樣的情況再持續,或許我會因饑餓墜入地獄。
植物在瘋狂的生長,半夜潛出,找遍了大半個山頭也沒有發現一隻老鼠,更不用提什麼大型的野獸,到處都是草木,漫山遍野,看的我有些煩躁。
試圖用體內契約印痕來召喚過籬落,但出乎意料的是一絲也無法感知對方的存在,但我堅信他正在用盡一切辦法尋找,我們有著交換利益的約定,他必須守護我存活的權力。而如今在他找到我之前,我必須得為他爭取些時間。
融身與黑暗,泛著綠光的眸子不自覺瞄向了山下唯一的院落:
此刻,想活下去,就要殺掉別人,難道真的別無選擇?
“砰砰砰~”
清晨初升的陽光刺得眼睛生疼,好不容易爬回房間,還沒睡穩妥,便被急促的敲門聲吵醒。
“哥哥,快起來陪我玩!!”
無奈的翻了個身用棉被捂住頭部,假裝什麼也沒聽到,繼續未做完的美夢。
“砰砰砰~”聲音愈加強烈,總感覺整間房子都在顫抖。
呀!莫名的怒火燃上心頭,不用說,我的起床氣是很大的,臭小子今天不教訓下你,怎麼對得起我這幾天被欺壓的耳朵?
腳還沒落地。
“瞳心!”嚴厲的喝令聲由遠至近。
“讓他睡吧。”
“不要!”
“瞳心!”
“桔梗,娘說了,他是我的玩具,你要是搶,我就告訴娘去!”
“你想和他玩?”
“嗯”
“那你的玩具有一天想要離開你,怎麼辦?”
“......”
“讓他就那麼的睡著,睡著了,哪裏也去不了,就能永遠的陪在瞳心身邊,像哥哥和爹爹一樣。不是很好嗎?”
門外的吵鬧聲逐漸遠去,此刻屋內的氣溫瞬間降至冰點,難道隻是哄騙小孩的戲言?少女細柔的聲線還殘留在腦海,將我一圈圈緊緊包裹,沒有多少時間再耗費在這裏,我必須的找到出去的路,離開這個陰森的人家。
知覺告訴我,已快臨近晌午,但與往常不同的是,到現在也沒有人來叫我去吃飯餐。
要不要裝作什麼事也沒有的走出去?
因為嚴重透支的體力,我沒有辦法將顯露出的尖牙隱藏起很久。理智在一點點的喪失,屏蔽不掉那兩個人的血液在血管中流動的聲音,美麗動聽,觸碰著我最後的防線。
他們是這裏唯一可以讓我存活的真正食物,也是能讓我走出這個地方的唯一希望。
其實,在晚上尋找獵物的同時,也在尋找可以離開的路,可就像踏入了迷宮,無論怎樣跨越奔走,依舊還是會回到這個地方,除了那條少女阻擋我去的路,其他的我一一嚐試,但還是無果。
“再等等吧,等到母親回來,她會幫你指明出山的路。”每次詢問,她都隻是這樣回答,總感覺她在敷衍,敷衍我在待在這裏,困在這裏,消磨生命。
我甚至有些懷疑,她所說的娘親,爹爹,和大哥究竟是否存在?
“你逃不出去的!”內心在告訴自己一個殘酷的現實。
硬著頭皮推開了門,冷風刮過,枯葉鋪天蓋地的席卷而來,不經意,劃破了臉頰的皮膚,流不出多餘的血,傷口開始慢慢愈合。
“你醒了?”
少女的聲音突然從背後響起,沒有一點心理準備,就那麼硬生生的闖進耳中,下意識的捂住正在消失的傷口,背對著她僵在原地。
“娘回來了,但好像在忙很重要的事,你安心待過幾天就好。飯菜放進你的房間了,還是別亂走動,荒山野嶺,野獸傷人。”
如同幽靈般飄來,彼此擦肩而過。
依舊帶著微笑,給人清純靚麗的感覺,並且麵色也漸漸的紅潤起來,看上去正常了不少。但,不知怎的心中的不安愈加強烈。
“還要等多久?我有重要的事不能耽誤。”猛地伸出手抓住了即將消失的身影。
倘若誤了日期沒有按時趕去和雇主麵議,會被當作自動毀約,不僅僅是沒傭金拿,這要傳出去,作為驅魔人,以後想要找上門的生意就是難上加難,沒有錢還怎麼去完成這漫長的路途?
“匆匆忙忙,卻都隻為身外之物,自己的別人的,落於凡塵終究都是無望的掙紮,問問你自己,那時的心中是怎樣期望的?不然你怎會出現在這裏?鏡中影,水中花。因果罷了。”
掌中的觸感消失,隻留下意味深長的話,讓我一時摸不到頭腦。
那時的期望?是什麼?
拖得時間越久,靈氣就變得越微弱,在平緩流淌的溪水邊我無法相信這個浮在池中麵如死灰的臉主人竟然是自己。陽光波動不定,閃爍著刺眼的金光,沒有改變過的風向,除了草木便沒有別的生命體存在,這不是自然界應有的現象,難道在此所見所聞的一切都隻是假象的幻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