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中,有雙手緊緊的擁抱在胸前,牽製住我的胳膊,絲毫不能反抗。那時的自己不知為何會變得異常狂躁。因橋的攻擊噴濺而出的血液越多,對某一種東西的渴望也就越加強烈。
“朱砂。”好悲傷的呼喚,一聲聲刺入心中。
淚,滑落。
一股強大的力量源源不斷的注入體中。無論願意與否,夾雜著某個人零散的記憶,靈氣快速的和我的血肉融為一體。仿佛有些殘缺的東西正在慢慢縫合,
“不要!我不要!”當眼前景象完全折射進腦海,我對這個老人僅存的一點疑慮與防備,瞬間灰飛煙滅。
“為什麼,為什麼要對一個素不相識的人獻出生命的代價!”。脫離了束縛,癱倒在地。
我多不想承認,如今這個幹癟佝僂,被褶皺包裹的奄奄一息的老人會是青翁。
“跟著心走吧,孩子,我們間的血緣無法割斷。想必你已看到了我的記憶,朱砂啊,摸摸自己的胸膛,你是能看見的,對嗎?這一點足以證明一切。無論那人為了永遠得到你的力量,而在丟失的天書上做了什麼手腳,時間會消去一切迷霧,讓你找回最真實的自己。去五大遺失部落中被宿命封印的古跡中尋找神卷碎片,當你的力量足夠召喚出冥蝶之王時,它會帶你逆轉乾坤,看到所有事情發生的起因,無論你叫冰洛還是朱砂,記住,你永遠都是離殤的孩子,是神族離天最近的儲神一脈,滅族之仇,不得不報!!!”
朱砂?那是誰?我無法接受這逆轉的結局,猶如戲劇,隨口念來,便改變了一個原本平凡的故事。
倘若我是朱砂,那如今存活在僅有記憶中的親人與友人又算什麼?
或許,在某一刻我動搖了。
隻是,在選擇兩種不同身份的時候,我不知,是作為一個被遺棄的暗城神母,藏身荒野安詳的度過此身為好,還是要背負起沉重的所謂的血海深仇徘徊在生死邊緣,但仿佛兩個選擇,都是那麼的讓人窒息,好像永遠都不見天日。
我清楚,現在解開謎團的機會就擺在麵前。那時雪鳶分離出肉瘤衝破的記憶之門裏被抹去的開端,有人給了我可以打開的鑰匙,當初明明是那般的渴求知道答案,可就在伸手前,突然猶豫不決。
青翁走的時候緊皺著眉頭,口中總是咿咿呀呀的呢喃著什麼,好像忘記了什麼事情似的。可他並沒有留下足夠讓他回想起的時間,肉體在一點點的沙化,直至消失殆盡。
可以依靠的人,一個個消失在歲月的洪流中,如同燭火,慢慢熄了,天色還未亮,我該去何方追尋那微弱的希望?
環抱著雪鳶,吃力的站起身來環顧四周,空蕩蕩,寂靜的可怕,隻是那殘留在牆壁上的血跡還在不停地提醒著方才發生的一切。
橋呢?由於我的暴走,或許也已經死了,因為自身偏離的魔妖血因所以並沒有留下屍身吧。但,就算她還活著又怎樣,再也回不去當初了,一切都已變得無法挽回。
可,那個出現在青翁身邊神秘的少年是誰?為何隻是一麵之緣後便在無蹤影?擁有著未曾見過的所謂金火的魔法,五行之力衝破阻隔聯係在了一起,我記得那個少年的名字:弑天。屠殺天帝之意,觸犯大忌。
原來,那些被暗城判定沒有任何靈力屬性的而流放底層勞苦的人,並不是一無是處,他們的隱藏的靈力,也許就是這金火!可這種魔法怎麼會被封印,是什麼力量竟能斬斷五行聯係。我必須得找到他,現在也隻有他可以幫我找到真相的源頭。死的人,需要有死的價值,沒什麼付出是理所當然。我隻是不甘心,背負著別人的期望,卻無法為其實現的活著,那我存在的意義又將會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