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嘶吼聲方止住。江敖已然蜷縮在地上一動不動,身上衣衫早已被撕成片條,周身慘紅,幾乎無一處完膚,一對眼珠幾乎要從眼眶裏掉下來,形狀悲慘可怖至極。看樣子,顯然咽氣了。
獨孤傲拍手大笑道:“神王為本教鏟除叛亂,功勞不小!哈哈!”
神王秦無略拱手道:“教主過獎了!屬下身為本教教徒,為教主和本教出力,自是理所當然,義不容辭,何功之有?倒讓教主受驚了,屬下愧不敢當!”
翼王何飛天道:“你和龍王打架,怎麼將老夫的草字扯上來了。”
獨孤傲道:“翼王也不要太過在意。‘君子尚智力不尚勇’從這一點便足見神王謀略超群。”
秦無略苦笑道:“教主太過厚愛。初次下次實屬無奈。屬下自知武功非及江敖,但對付邪惡之徒,說不得也得用一點不大光明的手段了。”
獨孤傲突然臉一沉,冷冷道:“說得好!但你既早已知了江敖有反意,何以今日才出示?”
秦無略微微一怔,笑道:“教主說笑了,這江敖城府甚深,屬下原本當他是個正人君子,哪裏又顯得到他是這等表裏不一之徒?”
獨孤傲望著秦無略歎息道:“神王,你精通陰陽之術,推演之理,既對江敖道破我二人名字相克,又為何不對老夫言名?”
秦無略望著獨孤傲,眼神中不知是佩服還是怨恨,最終隻是歎了口氣道:“教主神機妙算,無略不及萬一!”
獨孤傲道:“但你又何以忍心將和你合謀長久的盟友殺了?”
秦無略笑道:“自古權謀,大丈夫誰不惦記?龍王擊腦子不靈光,阻我之路,說不得隻好‘無毒不丈夫’了!”
獨孤傲道:“好個‘無毒不丈夫’,你說這番話豈不為時尚早?你自信以一人之力能勝得了老夫?”
秦無略突然獰笑道:“無略從不做無把握之事!”
此時獨孤傲圖二胺雙眉一皺。
秦無略笑道:“教主,你現在可感到左脅之下三寸出徹心之痛?”
獨孤傲臉色大變,道:“你……”
秦無略道:“不錯!教主一中了屬下的‘百蛆喪心蠱’。”
獨孤傲罵道:“放屁!你何時下過毒?”
秦無略嘿嘿一笑道:“便在你我二人合力鬥江敖那一刻。”
獨孤傲嘴角顫抖,臉色蒼白,豆大的汗珠簌簌直落,突然站立不住,坐倒在地,全身顫抖,忍不住痛哭的呻吟。
秦無略看著獨孤傲的樣子,笑道:“你現在是不是已感到由肌膚到心肝徹心之痛,偏又四肢無力?”
獨孤傲嘴中不住哆嗦,道:“老……老夫……何嚐……何嚐虧待於你……”
秦無略憑空打個哈哈道:“成王敗寇,此事自古接有,將來還會再有,你我又何須捅破這層紙?你若是疼痛難忍,不妨大聲喊出來,命都活不長了,還顧惜顏麵麼?哈哈!”
獨孤傲顫聲道:“老夫……老夫若將……將教主印信……交與你……你……你……”
秦無略道:“你要我留下你一條命?那是絕無可能!你是人中龍鳳,多活一天,對我就是對一天威脅。”說著話,提鉤前走幾步,突然雙眉一蹙。
獨孤傲道:“神王,你現在是不是已感到由肌膚到心肝徹心之痛,偏又四肢無力?”
秦無略大驚道:“你……”
獨孤傲突然從地上一躍而起,哈哈大笑道:“你以為老夫不知你的齷齪行徑?先前你提鉤鬥龍王時,老夫便留了心。老夫豈不是你明是幫龍王,實是趁機害老夫?老夫不過來個以血還血,讓你自食惡果,你自己中了自己道毒,總不為過吧?”
秦無略汗如泉湧 ,伸手在周身上下摸索。
孤獨傲道:“不必費心了,你要的東西在這裏。”說著話從袖中掏出一個綠瓷瓶在他麵前一晃。這綠瓶正是‘百蛆喪心蠱’的解藥。
秦無略啊的一聲大叫,伸手要奪,獨孤傲倒退幾步,握住瓷瓶一撒手,再向後一撒手,頓時煙塵四散,那瓷瓶竟被獨孤傲捏成了灰。
秦無略還未跨出兩步就倒在地上,雙手緊緊抱住住肩膀,在地上亂滾不止。
獨孤傲搖了搖頭道:“你已身居‘上四王’之列,尚不知足,助紂為虐!你可曾記得老夫由此笑言。我若是曹操,你便是我的郭嘉郭奉孝。可歎你聰明一世,卻糊塗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