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是嘿嘿一笑,不待他再說話,就又拿出了房卡,塞到他的手上。
開玩笑歸開玩笑,但如果開過了,也是會有反效果的。王斌這人的腦子有些固執,所以,即便我和他是多年的老朋友,老夥計,在開玩笑的時候,也是適可而止。否則,他是一定會生氣的。
很早很早以前,我們曾經大吵了一架,中間有很長時間都沒有聯係,就是因為當時的一句玩笑話,搞得大家都嗆了火。
自那次以後,我們再次合好,該吃吃,該喝喝,該開玩笑也依舊開著玩笑。當然,我們每次的玩笑,也都是淺嚐輒止,不會再像之前那樣鬧得我們不歡而散。
這次的玩笑,我其實已經有了稍稍的過火。當然,這隻是對王斌而言。他這人,如果癡迷於某件事情,是真的可以達到廢寢忘食的地步的。
王斌見我已經把房卡塞到了他的手裏,就顧不得埋怨我,隻是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就莫名地大叫了一聲,自己在電腦麵前忙活了起來。
隨著一陣兒敲擊鍵盤的聲音,王斌的嘴裏時不時地蹦出“天哪!”“靠!”“真不可思議!”等等的感歎詞,外加一些毫無意義的詞彙,看他的狀態,已然忘記了我和周衝的存在。
我悄悄地朝已經有些傻眼兒的周衝打了個手勢,讓他跟著我,一起先退出了王斌的辦公室。
“林哥!王哥工作時就一直是這個狀態嗎?”剛出了辦公室,周衝就問我。
我笑了一笑,說道:“很少。他隻是在遇到自己非常感興趣的事情時才這樣。”
“他是學計算機的?”
“嗯,水平很高。”
“哦?”周衝的眼前一亮,問道:“那他會不會編個病毒啥的?”
我很好奇周衝為什麼會這麼問,但我卻並沒有想的太多,而是想著他問的“會不會編個病毒”這句話,暗中搖了搖頭。
想想王斌那個稱號,我隻得拍著周衝的肩膀,說道:“一會兒你自己問他吧!”
周衝“哦”了一聲,也就不再說話。、
我們二人在學校裏轉悠了一圈兒,大約半個小時後,我們又一次回到了王斌的辦公室。
剛一進辦公室的門,我就大吃一驚。王斌的辦公室裏,亂糟糟的,地板上散落著零碎的紙屑碎片,桌子上的書也歪歪斜斜地亂成一團,而王斌本人,此刻正抓著自己的頭發使勁兒地拽著,一副很痛苦的表情。
我知道王斌一定又是遇上了難題。他這人就是這樣,性情中人,也從不掩飾自己的內在情緒,想到什麼,就做什麼。
我正要招呼周衝再一次退出房間以便讓王斌自己靜一靜的時候,周衝就叫了起來:“王哥!王哥!你怎麼了?”
周衝一邊說,一邊就要往王斌的麵前走。我手疾眼快,右手一把拉住他,伸出左手食指在自己的嘴邊豎起來,噓了一聲,示意周衝出去再說。
在周衝喊王斌的時候,我注意到王斌並沒有什麼反應。當然,我知道這是他一貫的反應,也就不怎麼擔心了,反而開始勸著周衝。
“別擔心!他隻是遇上了一些學術上的問題而已。一會兒就好了。”出了門,我就對周衝解釋道:“從上學時他就這樣,老毛病了,不用管他的。”
周衝這才點著頭,臉色的擔憂之色也慢慢地放了下來。看著周衝的臉色,體會到他是真正地為朋友擔心,我似乎明白了一個事情,那就是為什麼我和王斌都對周衝有著很好的第一印象。
真誠。
沒錯,就是真誠。因為周衝的真誠,所以我們才會不約而同地對他產生好感。
想到這裏,我有些傷感。這其實隻是個很簡單的道理,為什麼現在好多人都不明白呢?人與人的交往,為什麼非要帶著那個虛偽的麵具呢?多累呀!
自我感歎了一會兒,又和周衝閑聊一會兒,我撥通了王斌的電話。沒有人接。我知道這是他還沒有從自虐的狀態裏出來,就又拉著周衝在冷飲店坐著。
又過了十分鍾,王斌把電話打過來了。
“喂?又活過來了?”我帶著略微輕鬆的語氣問道。
“唉!”王斌歎著氣,說道:“月梧,這次你可把我給害死了!”
“為什麼這麼說?”我有些奇怪地問道。
“房卡這次我無法入侵了!”王斌有些頹廢地說道:“絲毫沒有辦法!無懈可擊!這種滴水不漏的手法,全世界有這個水平的,不超過五個人!至於中國,我是想不到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