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去他身邊,她一定要去他身邊!
有的人,傷心的時候喜歡號啕大哭,號啕大哭者,那撕心裂肺的哭聲,很能夠牽動他br她人的情緒,引得他br她人的同情,然後,便會收獲他br她人的安慰。
有的人傷心時,如果不看她的臉蛋兒,不發現她眼眶中盈起的一股淚花,都不會知道她哭了。
可越是這般,身在內殿中的小月,看見玉蔻臉上那哀淒的神色,越是心裏難受不已。
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安慰玉蔻。
此時此刻,無論她說什麼,都是蒼白的吧。
隻得恭敬地應下玉蔻的吩咐後,轉身去為她收拾東西了。
劉德才那邊,卻是有些為難:“王都去武皋,長途漫漫,恐不安全,美人還是就在宮裏,等大王回——”
知道大王出了那樣的事情,她怎麼可能還在王宮裏麵,安心的等得下去?
“劉公公,我不是在跟你商量!”玉蔻麵色轉冷,帶了絲威嚴道。
這,這——
劉德才那上了些年紀的老臉頓時皺成了樹皮,趙美人可是大王的妃嬪,無故不得出宮,沒有大王的吩咐,他怎麼敢放趙美人出宮?
可是,趙美人此時的心情,他又理解得不能再理解。
沉默了片刻後,他無奈地應下了:“奴婢這就去辦。”
罷了罷了,違反一回宮規就違反一回吧。
……
安排人送了玉蔻前往武皋後,雖然知道拓跋勰病重,昏迷在床,什麼事情也處理不了,什麼消息也聽不了,但劉德才還是在前腳剛送走玉蔻後,後腳,便讓人把此消息飛鴿傳書去了武皋。
飛鴿的速度很快,不過次日傍晚,便飛達了武皋。
“大王,王都傳了消息過來。”接收到鴿子,從鴿子的左腿上取下裝著小紙條兒的小竹筒後,趙紹元進入內室,把小竹筒雙手奉給了坐在內室軒窗下的小榻上,正捧著本古籍在看的拓跋勰。
王都?
是她知道他“病重”的消息了吧。
她肯定傷心了,又那麼嬌氣,也不知道有沒有哭壞身體……
拓跋勰有些發愁地擰起了眉頭,放下手中的古籍,接過小竹筒後,他取出裏麵的紙條兒,緩緩地展開:
知大王病重後,美人執意要去武皋,奴婢勸不住,隻得安排人連夜送了她過去
她竟然趕過來了?
還是連夜而來!
路上多顛簸啊,她又擔心著自己的病情,肯定會讓趕馬車的人加快速度,那她嬌弱的身體怎麼受得住?
拓跋勰修長的雙眉頓時擰得更緊了,眉心中都聚起了一道深深的溝壑,在心裏暗暗地罵了劉德才個沒用的後,男人當即吩咐道:“紹元,快去安排一下,孤要今晚啟程回王都。”
“回王都?可大王你不是對外說是‘病重’了,如此,應該不宜長途顛簸吧?”
“那就對外說孤病逝了,找副棺材來,送孤回王都準備喪葬事宜!”
趙紹元:“……喏。”
.
接連匆忙趕了兩日的路,小月,還有劉德才派了過來送玉蔻的劉有勝,都十分擔心玉蔻的身體會吃不消,傍晚趕到了馬邑縣後,便苦苦勸得玉蔻同意暫且停下,入驛站休息。
玉蔻也確實覺得身體有點兒不舒服,進了驛站後,不及用飱食,便讓小月給她更衣,準備去內室躺下先歇息會兒。
“不用了!”才由著小月幫忙取下了腰間配著的玉佩、香囊等物後,玉蔻忽然間感覺到什麼,抬手連忙攔下小月正準備幫她解開腰帶的雙手後,往後轉過身,微加快了速度,匆匆步出了房門。
走到廊道邊沿的欄杆那邊後,玉蔻探頭往底下一望——
因為玉蔻是女眷,有她在的地方,其他的外男不好留宿。
於是,在玉蔻同意傍晚入住驛站休息後,劉有勝便派了人出去,把馬邑縣的驛站清了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