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的表白(2 / 3)

“有件東西給你看。”他扯唇一下,莞爾時刻的俊顏愈發迷人,這個節骨眼上,他卻不在談及讓彼此尷尬緊張的往事,說的輕鬆許多。

穆瑾寧安安靜靜地觀望著,隻見秦昊堯從茶幾之下的抽屜之中取出一塊紅布,將紅布打開的那一刻,她的眼底,卻愈發熾熱,胸口早已平息的心湖,也一瞬間掀起狂風巨浪。

躺在紅布之上的,是一枚翠玉戒指,沒有任何的紋理,宛若一圈山色凝注在玉石之內,她無言凝眸,隻聽得他說的自如。

“還記得,當年那個戒子嗎?”

秦昊堯將眸光落在她複雜的眼眸之內,眼神深邃,他一邊說著,一邊將這一個戒子送到她的手邊,就在他要將這一枚戒子套入她的纖細無名指的那一瞬,她卻驀地縮回指尖,五指一收,緊握成拳。

麵色覆上死白,長睫顫動,她的眼裏,有茶色一般的光耀,腦海之中的記憶,一閃而過,卻又像是發生在昨日一般記憶深刻。

她當然記得。她更恨自己的心,不受控製,為何要記得?

那是他第一回送她的首飾,一個翠玉戒子,一抹幽綠給人帶來別樣的安寧。

“樣式,質地,顏色,光澤都跟當年那一枚戒指是一模一樣的,喜歡嗎?”他並不曾因為她這一個動作而發怒,俊臉上的笑容不曾消逝,但話音剛落,他凝視著她的眼眸,等待她的回應。那一枚戒子,依舊在他的兩指之中,低聲詢問,正是證明他比之前更願意付出耐心和愛護。

當年她摔碎了他的戒指,狠心在兩人之間劃了一道鴻溝,對他而言,也是他的心結。

雖然樣式,質地,顏色,光澤都是一模一樣的,但這一枚,早已不是那一枚了。

摔碎的東西,就徹底沒了。一陣風吹過,連碎屑都找不到。

哪怕粘貼成原本的模樣,也隻是一個瑕疵品。

她默默望著他,不知是否這便是他自欺欺人的方法。他的眼神帶著幾分溫柔笑意,就在她若有所思的時候,拉過她緊握成拳的右手,緩緩打開她的手心,望著那青蔥玉指,黑眸沉入無底海底。

他看似溫柔,卻也擺脫不了霸道的本性,將冰涼的翠玉戒子套上她的指尖,輕推過她的指節,最終送到指縫最深處。

穆瑾寧幽幽地睇著他手邊的動作,這一枚戒子重新回到她的指間,宛若失而複得,但她心中宛若山崩地裂,哪怕她看似鎮定,也無法抹去心頭的酸澀。

秦昊堯什麼都不曾說,隻是將雙手包覆著一雙柔荑,燭光打亮了整個內室,仿佛白色牆壁上也有了淡淡暖意。他一直看著這一雙小手,已然陷入遙遠的記憶,女子的柔荑生的纖細白皙,不塗任何蔻丹的指甲,閃耀著淡淡的粉白光澤,宛若海灘上的貝殼一般嬌小可愛。這雙手……應該做的是觸碰春花的芬芳,卻逼不得已染上鮮血的顏色。

她從未看過這樣的他,哪怕隻是握住她的雙手,指腹無聲劃過她每一道細紋,停留在五指上每一個微微陷下的指節,最終將手掌與她的手心貼合,以前在官府奔忙粗活而留下的小繭子,宛若此刻也會被徹底磨滅。如果說了太多,她會逃避,她會拒絕,但此刻他什麼都不說,讓她看到一個對待感情不再灑脫不羈的秦昊堯。

隻是她該說什麼才好?她曾經愛慕這個男人,甚至不惜點燃自己,也要將全身心埋沒在那一把炙熱的火,當一顆熱烈的火種。

隻是……再熾熱的心,就像是炭火,就像是無窮無盡源源不斷的炭火,也始終有冷卻平息的一天。

“選這枚戒子,花費了很長時間嗎?”她的唇邊,溢出這一句低聲詢問,抬起眉眼睇著秦昊堯的麵孔。

如他所說,要挑選的一模一樣,哪怕更好的翠玉在他眼前也是不值一文,他隻要尋找任何一道紋理都萬分相似的。

“在胡進回來稟明在北國的是你那天開始,就派人在礦山上找了,直到今日才送到宮裏來。”

他見她終於開了口,心中湧動了些許莫名歡喜,哪怕隻是細微瑣碎的,這樣的情緒也讓他的薄唇上揚,有了溫暖弧度。

秦昊堯的挑剔,哪怕是對這一枚翠玉戒指,居然也興師動眾,大費周章。穆瑾寧的眼波一閃,但笑不語,眉頭之中的愁緒不露痕跡。

仿佛隻要是能夠戴在她的手上,這一切都值得。

秦昊堯將她小臉上的笑收納在眼底,他的眼神不再孤傲冰冷,仿佛眼底隻容得下這一個女子,她雖然不曾說,但最終一定會接受的。

漫長的等待,很難抑製他體內的熾熱,他等她回來已經太久太久……雖然他也一次次告訴自己,再度對待穆瑾寧一定不能急於求成,隻是無時不刻都想到她,深夜同床共枕的時候也想要徹底擁抱她,他不知這般難熬的滋味,她是否可感同身受。

他不由分說,驀地湊近她的麵頰,深深地吻著她,他的狂暴宛若陰厲惡魔壓在心中深處,一旦爆發,更跟平日冷漠孤傲的模樣判若兩人,她回過神來的時候,早已被他緊緊鎖在懷中,她越是掙紮,緊握的拳頭宛若雨點般打在他的肩膀胸膛,他也仿佛察覺不到疼痛,他隻要。吻她,隻要感受她的真實存在。

她一開始的掙紮,卻隻是迎來他雙臂的收緊,越收越緊,她的手臂都被鎖在他的身前,連抬起反抗的力道都沒有,他卻吻得更深,毫不壓抑心中對她的思念和悔恨,這一個吻……比起他們之前任何一回的親近,更折磨人心,不隻是他對她的渴求,不隻是膚淺衝動的男歡女愛,她在這一個吻中,察覺到他是用了感情,他並不曾說謊。

隻是他感情的濃烈,跟她的淡漠相比,宛若水火不相容。

她沒得掙紮,沒得反抗,沒得不認命。

她不是沒被如此對待過,佑爵也吻她,也曾狂熱如火,但是除了唇角幾乎要磨破了皮的痛,還有些許不快和沉悶,她什麼也感覺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