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碰了她(2 / 2)

京城有這樣的說法,新婚夫妻若喝不上一杯交杯酒的話,遲早感情淡薄,各自分飛。

他凝望著她貼心倒酒的姿態,猝然站起身子,長臂一伸。

他從背後,抱住了她。

她緩緩放下手中的酒壺,眸光黯然,就這般被摟抱著的時候,她不禁顫栗著縮著肩膀,宛若狩獵場受驚的小鹿,但這回,她不曾出手推開他,拒絕他的親昵。

他們已經是夫妻了。

她卻在下一刻蹙眉,呼吸之間蔓延著他身上淡淡的牡丹花香,高貴的味道,讓她很難不留意,或許是昨夜沈櫻在他身上留下的印記。

他就是用這雙手,這個身體,與沈櫻享受了人生最美麗的春宵之後,還可以緊緊擁抱著她。

她抿著粉唇,眼底迎來一片驚痛,即便是他的手掌遊離上她的胸口,解開她的珍珠盤扣那一瞬間,她也僅僅逆來順受。

他扳過她的身子,橫抱起她,更覺得她太過輕盈纖細,宛若雲彩一般。

走近內室,他把她輕放在雕花木床上,欺身向前。

他的手掌像是帶著火,從解開的嫁衣之內探入,隔著絲綢裏衣煨燙著她的肌膚,她睜大著眼眸,眼底卻不無慌亂。

秦昊堯猝然一抬她的腰際,把她擁入自己懷中最深處,他不再有過火動作,隻是停下來細細審視打量。

她穿著嫁衣的模樣,跟往日有很大的不同。濃烈的鮮紅,發絲的墨黑,肌膚的白皙,讓人不得不專注於她的精致美豔。礙於她的身份,嫁衣上不曾有過多墜飾和紋理,隻是在胸前繡著七彩花紋。血色襦裙之下,那雙同色布料的繡鞋,依舊穿著好好的。床榻上的兩條紅色錦被,整整齊齊地疊在一旁,那一對瓷枕,放的位置也不曾挪動半分。

他冷著臉伸手撥開她額頭上的劉海,發髻上的釵子珠花,也不曾卸去一個,發絲一分不亂。仿佛,此刻便是新婚夜……

他的手順著她的麵頰移下,妝容依舊精美,唯獨眼底淡淡疲憊,讓她不若新娘子一般精神奕奕,總要黯然些許。

她整整一夜不曾入睡。

她維持著端正的姿態,坐在床沿,直到天明,才下來走動。

她並非在等待,而是無愧於心。

她既然進了王府,就會把他當成是自己的天,謹守婦德。即便他分身乏術,至少她自己記得,那是她的新婚夜,哪怕夫君不來,她也不能毫無教養地倒頭就睡。

沒有爹娘教導,她也不會丟穆家的臉。

他黑眸一閃,驀地攫住她精巧的下巴,貼上她的唇,她的甘甜宛若一口蜜井,他不滿足淺嚐輒止。

“王爺,該上早朝了。”

門外傳來掃興的話,讓一切都戛然而止。

她像是小兔一般從他的懷中靈敏離開,扣好嫁衣上的盤扣,見他起身,主動走到他的身前。下人送來了疊的整潔的官服,她為他解開常服,換上官服,係上腰帶。她伸長纖細雙臂,正要為他扣好頸脖處最後一顆盤扣,他卻大手一擋,利落扣上,冷淡轉身。

他在她平靜的麵容上,看不到一絲遺憾和惆悵。仿佛這個新婚夜,對她而言,並沒有任何意義。

他冷著臉離去,她默默目送,轉身,走入屏風之後,褪下一身嫁衣。

坐於銅鏡前,以清水洗去殘妝,隻著白色綢衣的穆槿寧,才覺得鏡中的那個人,才像是自己。

伸手抓緊衣襟,她突地緊閉雙眼,麵色慘白,方才他碰她的時候,她甚至都不敢喘氣,心跳的太快,險些以為她就挺不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