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麵許是打了個漂亮翻身仗,可也沒覺得多開心。
嗅嗅走後,舒靈的搬磚,哦不,直播時間也恢複正常。
晚上準七點,她的鳳白提劍現身,身姿灑脫,“110”三個數字鋪滿屏幕,不再有無關人士的幹擾和膈應。
秦冕在辦公室加著班,一邊“聽”著直播。
少女青嫩的嗓音響起的時候,他不由勾了勾唇角。
看老板愜意地轉了兩下鋼筆,湯助覺得他一定心情大好,忍不住說:
“秦總,今天舒主播來找我了。”
男人眉梢稍挑:“嗯?”
他不敢講簽約金的事,隻說:“問我好遊有沒有挖她,怎麼反而把人氣比她高一截的嗅嗅讓出去了。”
“哦,”秦冕停了停:“你怎麼說的。”
“秦總,你別管我怎麼說的,我覺得你根本不是把舒靈當女兒看待啊。”
“那我把她當什麼?”
“當個鳥。”
“……?”
“我不是那意思啊,你不是養了幾隻文鳥嗎,我覺得她在你眼裏也差不多。”
秦冕擱下鋼筆,對這個話題提了興趣:“怎麼講。”
“必須在自家籠子裏,不可能送人,你每天打賞就跟每天丟點玉米粒麵包學逗她玩玩似的,看她嘰嘰喳喳你也跟著笑眯眯,不是嗎?”
秦冕突然低笑一聲,不知是不敢苟同,還是不可置否。
細思片刻,男人眼一抬,拿起手機,又隨手刷了一排排“航空母艦”,十來萬跟丟紙團那般毫不在意。
聽見直播間裏“謝謝爸爸!”的驚呼,以及“爸爸你怎麼還沒改……”的欲言又止,湯助撇撇嘴,他就知道。
就這麼怕飛了啊,老板。
其實他剛才的話,還有另一層意思,哪僅僅是把舒主播比作文鳥呢。
就是寵——物啊。
歎了口氣,湯助打趣:“秦總你這一天天的都要聽舒靈直播,完全離不開了,哪一天她不播了怎麼辦。”
秦冕頷首:“是離不開。”
湯助:“啊?您不會……”
秦冕雙手交叉,擱在桌麵,神色安穩:“這幾個月,我在她直播間,從她神色學到了不少東西。”
“什麼?”湯助小心翼翼發問:“當房管嗎?”
“嗯。”
“嗯???”
“還有別的,”他眼皮微斂:“很多,我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麼了。”
湯助愣住,難以領悟。
秦冕繃著唇線,是的,他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麼了。
想要從一個墨守成規的家族環境跳脫出來,所以任性叛逆地選擇了這個新興產業。
急於向長輩證明自己,與過往的成長經曆拗氣,卻並非真心實意的喜歡。
他的初衷並不純粹。
以前幾乎沒接觸過遊戲,也沒有詳盡了解過直播的細節,忙著應酬會客融資,想著怎麼能盡快讓公司成型,賺錢、上市、做出明顯的效果,看似很忙,其實心浮氣躁,腳跟不穩,每一步都如漫步雲端,走得很虛浮。
可現在,不一樣了,近距離深入接觸之後,他理解了自己工作的具體內容,明白了主播與觀眾之間的羈絆,終於真正領悟,自己在做的,到底什麼樣的事業。
表麵許是打了個漂亮翻身仗,可也沒覺得多開心。
嗅嗅走後,舒靈的搬磚,哦不,直播時間也恢複正常。
晚上準七點,她的鳳白提劍現身,身姿灑脫,“110”三個數字鋪滿屏幕,不再有無關人士的幹擾和膈應。
秦冕在辦公室加著班,一邊“聽”著直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