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皇後隻是笑著頷首,道:“臣妾知道的,皇上小歇會吧。”隻是一個眼神坤寧宮裏裏外外都是極安靜的,這便是馭禦有方了。
在慈寧宮裏可不太平,乾王額頭舊傷未愈又是添了新舊,是德安太後盛怒之下隨手抓了炕幾上一物直接朝乾王頭上丟去。
物什是不偏不正地正好砸在乾王的額角,血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流出來。
文嬤嬤與安公公是眼皮子一陣直跳,真是壞大事了!
“王爺,您好歹說句話啊,太後娘娘如此疼你,怎以讓你受半點委屈呢。”文嬤嬤看著乾王流血的額頭,於心不忍地勸起來,“那位謝家小姐老奴是見過的,最最地端莊賢淑,容貌性情更是千裏挑一的,您要不見見後再說?”
德安太後用餘光留意著,見乾王直挺挺的跪著臉上沒有半點鬆動,更是氣得胸口疼起了,“把皇上請來!哀家倒要看看他是怎麼個教兒子的,教出這種反骨孽障出來,枉廢哀物白痛他二十餘年啊。”
說著是單手捂著胸口,眼裏是陣陣戾氣。
定是那白眼狼的孽障與他說了些什麼,不然,怎麼如此頑固不聽勸呢。謝家,她就知道那白眼狼是容不下謝家了,可他不想想沒有她德安,沒有她身後的謝家,他一個宮婢子如何登得寶座!
明德帝不會不來,大步邁來端得是威懾道:“誰惹太後生氣了?”
“皇帝來得正好,哀家是要被你這反骨子氣到胸口痛了。”一語雙關,即說了明德帝是反骨子,又說了乾王是明德帝的反骨兒子。
“母後息怒。”明德帝直徑坐在炕上,大手一揮,喝起來,“沒看到太後身子不好?還不快快請太醫過來,太後若有什麼三長兩短,朕絕不輕忍!”
德安被他的話更是氣得兩眼直發黑了,這這這……這就是直接咒她不好!
“請父皇勸勸太後。”乾王俯下身子,冷漠到仿若周邊所有事情是與他毫無幹係。
等明德帝從文嬤嬤嘴裏有個大概的了解後,他嘴角微地挑了下,謝家最大的依靠沒有了,朕看謝家還怎能蹦跳得起來。
因乾王的退讓是讓明德帝心情大好,側首對讓宮婢伺候揉胸捶腳的太後,道:“要不聽聽他想要位什麼王妃?母後是乾王的親祖母,想來也是希望看到親孫子與自個的妻子和和美美的罷。”
親孫子上咬字重了點,無時不刻地朝德安心裏刺刀子;親孫子?親孫子還會這麼大逆不道嗎?這是在打德安的臉呢。
麵色陰睛不安的德安冷哼了聲,便問了起來,臨了是重重喝道:“今日不給哀家一個說法,明日哀家便下懿旨!”
又對臉色佯裝沉怒的明德帝道:“皇帝,你也管管他吧。好歹也是乾王的父親,這兒子不成親,做父親的哪能不急呢。今日他若不給哀家一個說法,哀家便讓他娶了謝榮公府裏的嫡長小姐了。唉,哀家老了,隻想看著孫子們個個娶親生子,替皇帝分憂解難啊。”
娶親生子與分憂解難實是難牽扯上去。
明德帝點頭道:“母後言之有道,乾王,今日你當著朕與太後的麵,說說你到底中意那家女子吧。”盡管哪日乾王已挑明說清楚,為帝者的多疑是讓明德帝再一次試探。
對隻想離開京城的乾王來說,麵對這樣的質問他是不想回答,可今天由不得不說了,中意哪家女子?
低下頭的他隻是閉了閉眼睛,腦海裏是猝不及防地閃過那日在群芳宴裏所見的女子,自乘風閣飄然而下,廣袖裙裾迎風而曳,一看便已是亙古。
那樣的女子應該是個好的吧,恣意而灑落……
“兒臣心悅禦家小姐禦錦凰……”
“渾帳!”不是明德帝的喝斥聲,是德安太後大怒斥起,“那等不清不楚的小姐怎能配得上堂堂皇子!”
又是禦錦凰……又是禦錦凰,這死丫頭怎麼這就麼惹人心煩。
明德帝眼裏閃過驚訝,爾後眯了眯眼睛,搖頭道:“她不行,不適合你。再想想吧。”
“兒臣隻中意於她,其她女子兒臣……不滿。”就這樣吧,她若不想與他,等成了親後帶她去了塞外放她自由了。
隻是委屈她以後都不能回京城了。
瑞王知道後腮幫子咬得緊緊的,他對王皇後道:“不行,錦凰絕不對許與乾王。”
“你這孩子急什麼,頭一個不同意的就是太後娘娘。”王皇後微笑地搖搖頭,道:“本宮告訴你是提醒你防著乾王會去禦府裏對錦凰說些什麼,你是知道了,錦凰是個拘不住的性子,若是乾王許了她什麼,隻怕……真會假裝同意成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