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渡雲閣生意做的那麼氣派,沒想到背地裏,卻是幹著這些勾當。
“抽煙。”沈機帶著我在一個土堆上坐下,摸出煙來吞雲吐霧。
我跟著一支接一支的抽,心煩意亂,琢磨片刻後,我試圖鼓動沈機,將他拉入自己的陣營,策劃跑路計劃。
沈機抽煙的動作一頓,側頭看我,旋即笑了笑,說:“哥,你知道我為啥跟你說這麼多嗎?‘複刻師’這個職位,在廠子裏還是很有地位的。上頭把你指派給我,隻要你答應了接活,我以後就是你的人了,也能傍著你沾沾光,好歹不用再逢人就點頭哈腰不是?但如果你不是複刻師……你在這裏,會比我更慘。”
說著,他滅了煙,起身,有些傷感的說道:“別想鼓動我逃跑,我已經上了這條賊船,沒有回頭路了。你這話我當沒聽過,別對第二個人提起了,否則我幫不了你。”說完,他朝我揮了揮手,示意我自己溜達,便轉身回了廠子裏。
我抽完剩下半根煙,走到了鐵柵欄的大門口。
大門口有一個崗哨亭,裏麵有個穿著保安服的光頭大漢。
和平日裏見到的那些保安人員不一眼,這光頭就跟個軍人似的,渾身上下沒有一點兒懶散勁,目光一直巡視著周圍。
瞅見我靠近,他也隻是瞟了一眼,顯得並不放在心上,我試探著說開開門,他遞給了我一句話:“哪來兒的滾哪兒待著去!”
我頓時一噎,問對方我怎麼才能出這扇門。
光頭麵無表情,道:“等你上了自由通行的名單,大門隨便進出。”
我又花了兩小時,將整個場地摸了一遍下來,發現這兒空間大,看起來人不多,實際上留守在這兒的,加起來也有二三十來號人,暗處有沒有暗哨還不知道。
日落時分,我饑腸轆轆,便尋摸回了之前醒來的房間。
幾乎我前腳進入房門,後腳沈機就來了,很顯然,我的一舉一動,全在廠子的監視之內。
他給我帶了飯,吃完也沒多留,就回了自己的房間。
接下來的兩日,我依舊沒能找到出去的辦法,而那間據說給我幹活的工作室,卻被布置好了。
工作室和我休息的地方在同一樓,麵積約三十平左右,我被沈機領著進去一看,還真有些呆了。
這裏麵收拾的很規整,擺放著各類工具、材料、資料和書籍,工具有些有使用過的痕跡,有些則一看就是新買的。這裏頭的東西我都認識,但許多都沒有實際使用過,畢竟日常幹的活計,用不著這麼整套的家夥什。
“這裏麵的東西,有些是你的前任留下的,有些是新買的,從今天起就要開工了。”
“能別提前任嗎?我總想到自己前任對象。”
沈機哦了一聲,不鹹不淡的說道:“說到對象,那就更得好好幹了,否則一直被關在這個鬼地方,你可能再也處不著對象了,我們這兒姑娘太少了。”說話間,他指了指房間角落,我順著看過去,發現是攝像頭。
“好了,兄弟,你表個態吧,是好好配合,還是寧死不從?”
我還有的選?
苦笑一聲,我道:“說吧,怎麼幹?”
沈機鬆了口氣,道:“太好了,我還真怕你想不開。”說完,便開始跟我介紹活兒。
市麵上造假的很多,但低劣仿品,往往也是賣給一些不懂行的小買家,倒騰不了多少利潤。渡雲閣讓我做的是‘高端複刻’。
這種程度的造假複刻,簡單點的十天半個月,稍微有點難度的,兩三個月,再厲害一點的,一年可能也就折騰那麼一件活兒。
現在因為我剛來,暫時還沒什麼活計給我,以後有活時,我們會接到通知,與此同時,也會有相應的資料、材料送過來。
“難道我就要一直被關在這兒做黑工?”
沈機給了我一個‘你太天真’的眼神,拍了拍我的肩膀:“不會,需要經過一次考驗,你就自由了,至於這次考驗是什麼……到時候你就知道了。”說完伸了個懶腰,便離開了,留下我自己熟悉‘工作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