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兒子,她的心軟成一攤水,自從生過孩子之後,他們這還是第一次。他比從前更加溫柔體貼,越想她的臉越紅,看見可愛的兒子,更加堅定自己賭對了。
她何等幸運,能嫁給全天下女子都夢寐以求的夫君。
言敘傾處理完奏章已經是深夜了,他不由自主的想起當年欽天監的批文,說他要到二十二歲之後才能議親。
跟胡嚶嚶成親是在他二十一歲那年的年底,他曾以為那一次他遇見的就是對的人,沒想到兜兜轉轉,對的人竟然主動送上門來。
他們如今還有了一個可愛的孩子,想到她今天的嬌俏,言敘傾喉頭一熱,動身往後宮去。嗯,他們以後還會有更多孩子。
如今整個後宮空置,他能去的隻有一處,到了之後才發現母子二人睡得正香。
言敘傾不讓人打攪他們,低頭在兒子臉上親了親,又在方清歡額頭上印下一吻,又折身回去了。
等到出海這一天,碼頭上擺了祭台,要先祭天地海神。
薛臣受胡嚶嚶的脅迫,支了個架子把這個盛況畫下來,胡嚶嚶自己早就跑到一邊看熱鬧去了。
我們薛少主覺得自己的家庭地位直線下降,本來打算罷工不幹了,不一會兒胡嚶嚶又跑回來,跑到他的身邊,在他臉上親了一口。
他深吸一口氣,耐著性子把畫畫完。
“少主啊,你最好了,愛你呦!”
胡嚶嚶把畫收起來,安排好人往京城送,他們就準備登船了。六十艘船隻出了四十艘給商戶,餘下二十艘朝廷自用。
胡嚶嚶跟薛臣上了第一艘船,跟月影在一個船上。
沈柳在中間的船上,指揮著同行的水軍分散在兩邊。一行人浩浩蕩蕩的朝著大海駛去。第一天行駛一切順利,胡嚶嚶興奮得睡不著覺,拉著薛臣在甲板上看月亮。
海上的月亮比任何地方的月亮看起來都大,此情此景,胡嚶嚶很像吟詩一首,奈何她兩輩子加起來也沒背過幾首詩,是在是吟不出來,便隻能央求著薛臣。
倒是月影在旁邊來了一句。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
薛臣斜瞥他一眼,讓胡嚶嚶回房間換衣服。胡嚶嚶不明所以的跟著他回房間換了一身紅色的紗裙,薛臣親自給她梳了頭發。
“出去我給你畫一幅畫。”
胡嚶嚶眼前一亮,她見過畫人物畫的最好最像的是譚晏晏,還從來沒見薛臣畫過人物。
見他們兩個出來,月影的目光落在胡嚶嚶身上,薛臣立刻瞪他一眼,嚇得他趕緊別過目光。這艘船上,沈柳安排的都是他們自己人,其他人也隻當自己是透明人,沒人敢管他們在做什麼。
“你去靠在欄杆上,小心點別掉下去。”
薛臣所有的溫柔都隻給了胡嚶嚶一個人,她聽話的走過去靠在欄杆上。
“一隻手向後扶著欄杆,另一隻手放在自己腿上,臉側過去眼睛看向扶欄杆的那隻手。”
胡嚶嚶照著他的吩咐擺出姿勢。
薛臣抬頭看看她,低頭在紙上落筆,大概過了一個時辰,胡嚶嚶擺著一個姿勢都快僵硬了。
“好了嗎?”
薛臣抬頭又看了她一眼,說道:“好了,你可以放鬆了。”
胡嚶嚶十分好奇他筆下會把她畫成什麼樣子。
薛臣正低頭在畫作上忙活,胡嚶嚶走過來,最先看見他認真的側顏,先是盯著他的側臉驚歎了一會兒,可惜她不會畫畫,否則,她真想把他的側顏畫出來。
再看他筆下的自己,紅裙、側顏,被海風吹起來的頭發和天上的明月,連她自己都驚呆了。
她……有這麼美嗎?
這神態容貌,放在後世,妥妥的一線明星!
等薛臣放下畫筆,胡嚶嚶從後麵環住他的腰身,旁若無人的在他臉頰上親一口,欣賞著畫中的自己。她還沒開口說話,薛臣的聲音就冷冷的響起來。
“這幅畫你要是敢送給別人,我就把那個人的眼睛挖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