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澤幽怨地歎道:“問題的關鍵在於你們來找她幫忙她從來不會拒絕,這個月她待在崇吾山的時間還不足一半。”
君與十分無語道:“曇梵當時怎麼不直接將陣眼轉她身上,這樣你就能時時刻刻掛她身上了。”
白澤垂下眼眸,他想起曇梵來鹿台山找他時那雙如同冰雕般寒冷無一絲溫度的手,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其實他這些年之所以一直瞞著曇梵,除了擔心他死後曇梵會傷心,又何嚐不是害怕曇梵會為護他一線生機而豁命。
君與看見白澤笑容一僵頓了頓,急忙改口道:“行,不過我隻能保證得了我自己,其他人可就不是我能控製的了。”
白澤輕輕一笑解釋道:“我倒也不是故意等你來問才肯拿出來,這裏麵有一些問題我最近還在斟酌,當初我與人皇他們定下初版法案之時一切情況都隻是猜想,立法最忌諱朝令夕改,頒布之前自然是越完善越好。”
白澤頓了頓道:“不過就像你說的,時間不等人,再拖下去估計人族和妖族那邊也要著急了。”
君與道:“不過我倒是有些好奇,你當初到底是怎麼說服人皇和一部分妖族,讓他們如此死心塌地幫你的。”
白澤笑道:“哪裏是幫我,不過都是為了利益罷了,巫人族的靈根歸還本就是對人族有利之事,人皇無論從哪個角度都不可能拒絕,而靈氣是三族修煉的根本,將天障內的靈氣散於天地,人族和妖族何樂而不為。”
君與道:“若照你這麼說,倒是神族最吃虧了?”
白澤望著雕窗外紫薇花瓣被風吹落滿地,“其實世間的一切都有其冥冥之中的定數與劫數,當年巫人族不知天高地厚,妄想主宰生靈,最終差點滅族,而神族不止擅用輪回,更逆天改命,用天障和禁製分割三界。”
“劫數在不知不覺中不斷累積,若不化劫,神族最終的結果便隻有覆滅,天道不允許某個種族太過強大破壞平衡,其實神族近些年的出生率如此低便是體現,從上一代開始,神族之中但凡有嬰兒降生,母體皆神隕,其中無一幸免,長此以往,即使神族的壽命長,沒有新生兒,神族又能撐得了幾年。”
“所以由我們主動重塑三清五行,雖是造福蒼生,但也是在為我們自己化劫,要不然等三清五行徹底崩毀,當年之事被翻上台麵,神族即使不滅也隻能受天下罵名,成為過街老鼠。”
是夜,曇梵回到崇吾山看見白澤和君與正在書房寫寫畫畫,桌案上堆著幾摞有關法典的古籍。
白澤從書堆中抬頭,看見曇梵的那一刻微微皺起的眉頭無意識地展了開來,他放下手中的書,起身將手中的手爐放進曇梵手中,“我去蒸魚,先吃點點心?”
曇梵不願抱著這種東西,她將手爐塞回白澤手中,看向坐在裏麵的君與,“要留下來用膳麼?”
君與從書中抬起頭,才想說“行”,就被白澤給打斷了。
白澤笑著替君與向曇梵解釋道:“君與哥還有事,等會兒就回去。”
強行“有事”的君與聞言隻能將手中的法案戀戀不舍地放下,識趣地起身告辭,路過白澤身邊時瞪了他一眼。
白澤嬉皮笑臉道:“放心,二日之內,我肯定弄好讓人給你送去。”
君與走後,曇梵疑惑地看了一眼書桌上的法案,“你不是說那部法案還不是很完善麼?”
白澤一邊摟著曇梵向後廚走去一邊解釋道:“我修改了一些,接下來的問題需要人皇和妖族一起商議,扯皮的事情就讓君與哥交給司命那些文神去吧。”
曇梵點了點頭,腳步突然一頓,歪著頭看著白澤,“我怎麼記得早上我說的是我要吃蝦?”
白澤笑吟吟地摟著曇梵,“有有有,魚和蝦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