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澤心情甚佳地回到前廳打算收拾碗筷,結果看見君與還坐在飯桌旁絲毫沒有離開的意思。
“君與哥不和他們一起去?”
君與慢條斯理地將盤中最後一個愧花凍香糕吃完,“適才我上山的時候看見皇端被山中迷陣困住,繞了五圈才下去。”
白澤聞言臉上的笑容愈加深了幾分,“沒事,曇梵和他鬧著玩的。”
君與狐疑地看了白澤一眼,不過此事倒不是他今天來的主要目的,是以他雖然好奇,卻也沒有追問。
“你就打算這麼待在崇吾山,神族的事情你便不打算管了?”
白澤故作虛弱地歎了一口氣,“我舍命護住天下蒼生,如今也該是我享享清福的時候了,君與哥你忍心看見我拖著病體處理公文麼?”
君與道:“你少來,你隻身一人誰也沒商量就策劃了這麼大一個局,你倒是求仁得仁了,卻給我們留下這麼大一個爛攤子,如今天帝沉睡不醒,神族諸事該由誰來決斷?現在的局勢既然是你弄出來的,自然也該由你來代理天帝之職。”
白澤對君與強買強賣的態度哭笑不得,“你可饒了我吧,你是覺得我的命不夠長麼?”
君與臉不紅心不跳地將問題丟給了白澤,“主神們明麵上地位相平,遇事意見相悖時誰也不服誰,小事還好,若遇大事,無主事之人根本無法進行下去。”
白澤半開玩笑地出主意道:“不如弄一個圓桌會議,遇到有爭議的大事各主神投票裁決,若是關乎基本規章製度的問題也可以所有神一起投票。”
君與咋一聽白澤的話隻覺得他滿嘴胡說八道,但是越細想越覺得這不失為一個好方法。
君與細細思考了一番後道:“但是神族之中還有很多人保持著神族為尊的思想,就拿這次朱厭妖的事情來說,若投票裁決,大多數的人會選擇支持那些先挑釁的文神。”
白澤笑了笑,“所以這就需要先製定完善的法律法規,隻在有法可依之後,行為才會受到律法的約束,才能做到定分止爭。”
“不管是人還是神都會有親疏有別的時候,很難做到時時刻刻公平公正,就拿我來說,若曇梵殺人,我隻會覺得是被殺之人死有餘辜,絕對不會覺得曇梵有錯,隻有在法律定下之後,執法者才能做到不別親疏,不殊貴賤,一斷於法。”
“當然,新立的法規很難一下子做到盡善盡美,而執法者也很難做到無任何私心,投票裁決將權力平分,不僅能起到互相監督的作用,也能防止法外容情。”
“神妖人三族乍然生活在同一片大地上,衝突和矛盾是難免的,過一二代,等互相都習慣了對方的存在和生活習性,一切就會慢慢好起來的。”
君與並沒有被白澤描述的宏偉前景給繞進去,“你說的這些的前提都是需要有一部三族都能承認遵守的法律,定下一部這樣的法律需要多少時間,待三族掌權人坐下來慢慢商議完成後,三族估計早打得血流成河了,哪裏能等得起一二代。”
白澤笑而不語。
君與摸著下巴打量著白澤,“你做事一向不會隻顧頭不顧尾,這些年你既然與人皇和妖族都有聯係,這些事情你肯定提前就已經有所準備,否則他們也不會願意看見神族和他們共同生活。”
白澤笑得十分欠揍,“成文的法規我這裏倒是有,但是此書耗費了我百餘年的心血,完成之後我又花費了數十年說服人皇和一部分妖族族長,平白奉獻出來沒有任何報酬是不是不太好啊。”
君與若不是怕曇梵回來揍他,他一定會將白澤拎起來打一頓,他沒好氣道:“你又想整什麼幺蛾子?”
白澤笑得無辜,“豈敢啊,我隻是想用此書換曇梵三個月的假。”
君與疑惑道:“假?如今天帝不在,又沒人能約束曇梵,曇梵想做什麼也不用向誰彙報,她需要向誰告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