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4 章(3 / 3)

這夜注定有無數人心緒難安,而天將將破曉裏重仙城就已經人擠人。在庭院中練完劍的韓旻,隻身去了主院尋自家的韓顯老祖。

離辰時不過半個時辰,作為主家天衍宗的人就到了,韓旻沒有猶豫上了擂台,這也是他第一次在外露臉。大概是長得太體麵了,有三兩女修竟朝著他扔帕子,韓旻的臉頓時就冷了。

取出個蒲團放於擂台中心,他坐在蒲團上閉著眼睛等著丹寶前來。也許是丹寶有意拿大,四方賓客都已入席,他的九鸞車輦才不急不慢的從空中駛來,還算有些分寸,知道趕在三仙帝之前到。

丹寶出了車輦,淩空而立俯視眾人,不過韓旻始終沒抬首望他一眼。他輕嗤一聲,後揮袖示意弟子書亦收了九鸞車輦,便似閑庭漫步一般走向擂台。

“來了來了,丹寶仙君終於來了,”圍觀的人群中傳出了點點輕語,但境地不同,語調中帶著明顯的懼意。

韓旻感知到人已經站在擂台上了,他才睜開雙目,看向那外著金縷長褂的丹寶,桃花目中是濃濃的揶揄,就這樣的貨色竟能把控上界高品階仙丹,他也真是無語向蒼天了。

丹寶還是頭次見韓旻,感知到他外放的劍意,略有驚詫,沒想到這狂妄小兒竟是丹劍雙修,但一明此事,心中立時泛酸,一丹劍雙修竟能煉出九品魔元丹?狂妄小兒真是好運,他絕不承認其在丹道上的資質優於他。

咚咚咚……

就在銅鼓響起之時,三位仙帝出現在觀禮台主位,天衍宗莫重歡起身朝八方賓客拱手道:“今日本宗門人韓旻與藥神山丹寶仙君切磋丹道,還請在場大家名士做個見證。”

“勿用多話,”仙帝戊量揮手讓莫重歡退下,後看向擂台上的二人:“你們的事,本帝已聽說了,既然誰都不服誰,那就好好較量一番,輸的那位自此就安分一點。”

韓旻瞥了一眼丹寶,拱手說道:“今日當著諸位的麵,韓旻可放言此番鬥丹若是輸了,旻從此封丹鼎棄丹道,”如此他專攻於劍道也算是天意了。

這話一出,場麵頓時陷入寂靜,都說了隻是切磋,真不用這般較真。坐於三仙帝下手的莫重歡清了清嗓子,韓旻小娃是真的獨鍾劍道,不過丹還是要煉製的。

丹寶聞話一挑眉頭,冷笑一聲,眼中閃過不屑,算他還識相:“今日本尊將煉製一爐九品精魂丹,你若是輸了,本尊也不用你棄丹道,隻需……,”說到這不由得頓了下,雙目望進韓旻那雙漂亮的桃花目中,“你為本尊試丹。”

就知道這老賊不會輕易放過他,韓旻輕笑,毫不在意地回道:“好啊,”音落右手一揮,鈧的一聲,藥鼎現於擂台之右,“要我為你試丹,那你可得努力了。”

“真是年少輕……”

“蒼木九玄藥鼎,”南溟仙帝見著小兒韓旻的丹爐就覺很是眼熟,瞥了一眼丹寶袖口處的徽印,立時就想起來了:“沒想到自棲敐仙帝身隕之後,它還有重見天日的時候。”

丹寶梗著脖頸,眼神下落,望向韓顯身側的那隻丹爐,雙目慢慢大睜,死死地盯著丹爐,眼中袖中的手緊緊握起,耳邊盡是議論紛紛,他不相信那是藥神棲敐的蒼木九玄藥鼎,絕對不可能,他才是藥神山之主。

韓旻可不管丹寶此刻是何心情,眼神越過他看向三仙帝:“受人之托,今日小子韓旻將煉製一顆禁魔息魂丹,”不管比試,他該煉丹還是煉丹,煉完一爐少一爐。

禁魔息魂丹?不等眾人將目光從蒼木九玄藥鼎上挪開,竟又聽著一駭人大事,他們紛紛左右察看,想要捕捉可疑。眾所周知禁魔息魂丹是仙人用於禁錮肉身勘破心魔的,可關鍵是誰會求這藥?

就連坐於主位的三仙帝麵色都變了,能想到用禁魔息魂丹的可不是普通仙人,而這禁魔息魂丹也不是想煉製就能煉製的,必須得有禁靈花才可。

丹寶深吸一口氣,雖然他不想承認,但眼前那隻藥鼎確實是棲敐仙帝之物,收回目光,看向韓旻,眸中陰鬱之色壓都壓不住:“今日鬥丹,你若是輸了,本尊要你即刻歸還我藥神山至寶——蒼木九玄藥鼎。”

“歸還?”韓旻冷嗤一聲,他又不是偷來的:“要不你叫它一聲,看它認不認你?”哪知他這話一說完,眾人就見藥鼎瞬間變小,像是怕被遺棄一般衝回韓旻身邊,就想回神府,隻是被韓旻一把抓住,他丹還沒煉。

“好……好,”丹寶已知今日自己顏麵盡失,牙咬得咯咯響,用心神聯係丹田內的萬丹鼎:“柒兒,你瞧見沒,那是棲敐老祖的蒼木九玄藥鼎,現竟落於旁人之手,你這次可不能不助我。”

萬丹鼎沉默無聲,丹寶見韓旻拿著藥鼎去向一旁,便甩袖走至另一邊,喚出萬丹鼎,準備煉丹要用的仙靈植,而韓旻已經開始暖爐。

此刻眾人均全神貫注地盯著擂台之上的二人,大多心中都希望天衍宗的韓旻能贏得這場丹王之爭,丹寶已經把控上界高品階仙丹太久了,這可不是好事。

暖好了藥鼎,韓旻就開始雙手結印,自得了棲九玄,他的煉丹手法就變了,連煉丹的步驟也跟著有所改變,不過雖然有傳承,但他還是參照了自己的習慣。

藥鼎中的空間已經被分成九宮,他直接將手邊處理過的九種仙靈植分別放入九宮之中。今日前來的不乏丹道大家,雖沒有丹寶那樣的盛名,但也見識不凡,看韓旻這樣的煉丹手法,頓時就知他是承了棲敐仙帝的丹道。

再看丹寶擺放仙靈植的位置,便了悟丹寶雖是出自藥神山,但卻未能得藥神丹道真傳,而此刻丹寶的麵也是黑沉得很,起火暖爐,今日這場切磋從一開始就是天衍宗針對他的一場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