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4 章(2 / 3)

丹寶心氣順暢了不少,天衍宗位居上界九大宗之一,底蘊深厚又如何,三仙帝不給臉麵,他們還不是要忍著?

“莫重歡?”戊量垂目:“據本帝所知,你母親在你三歲時就無故隕落了,”話說了半截,他拍了一下膝蓋,看向丹寶笑問,“棲敐仙帝的藥神山好像已經容不下你了,你這是又看上本帝的戊溪上仙城了?”

丹寶一愣,抬眼回視戊量,他們現不是應一鼓作氣將天衍宗聲名弄臭嗎?

不但丹寶不明為何戊量仙帝突然轉了話鋒對向他,就連在場的人一時間也均雲裏霧裏,不過有一點卻是明擺的,那就是莫重歡之所以背離宗族是因為他母親,畢竟能入昔日莫家門的女子定是不凡,所以不存在無故身隕之說。

仙帝南溟和默情意味深長地看著戊量,他們不知這位到底是何心思,但也確定戊量此次出九重天不尋常,想到過去種種,這二位不禁謹慎了兩分。

丹寶見戊量仙帝就這樣盯著他,心一提,這才品出剛剛那話的意思,趕緊拱手行禮:“仙帝說笑了,丹寶怎麼敢覬覦您的上仙城?隻是因您行事一向公允,丹寶才想著將丹王之爭的擂台擺在您的戊溪上仙城,真的別無他意。”

“哦?”戊量聞言上挑的眼角更加飛揚,餘光掃過兩頂轎輦:“這麼說你是信不過南溟仙帝和默情仙帝?”

他沒說,丹寶眼皮不自禁的跳動,不明白戊量仙帝為何會突然為難他?

現在眾人也是真的糊塗了,這是內訌?

看夠了戲的莫重歡再次出言:“天色不早,三位仙帝是將就著歇於天衍宗駐點,還是去往城主府?”不過現在城主府歸鳳沐氏族,那也就和天衍宗駐點沒兩樣。

“你們回吧,”南溟不再為難莫重歡了:“本帝三人在此各有居處,勿用勞煩天衍宗和城主府,”說完,刻龍轎輦就飛向了裏重仙城的東城門,而麒麟轎輦、鳳紋轎輦也各有方向。

直至三轎輦出了裏重仙城,莫重歡才帶著韓顯朝著眾人拱了拱手,退回天衍宗駐點,而二人將將歸來就立馬閉門商討之前的怪異。

“嶽父,戊量仙帝的態度有些奇怪?”他雖然修為不低,但至上界滿打滿算還不到一萬五千年,對三仙帝是知之甚少。

莫重歡緊擰眉頭:“我也說不清楚,”這位戊量仙帝是目前四仙帝中最年輕的一位,據聞行事有些不羈,不過卻極少在外露麵,“隻知道承天曾將一位貼身侍女送予他,而他也收了,還將戊溪上仙城給了那位侍女。”

韓顯上前一步:“自此外界就開始傳戊量仙帝甘居承天之下,”而戊量仙帝對此也從未否認過。

“你是不是覺得他和承天之間並沒有我們想的那般融洽?”莫重歡之前就在疑惑為何裏重仙城出事,戊量仙帝會不管不顧,畢竟他要是搭把手,天衍宗就算是聯合了各方勢力,也不可能會那麼快掃清莫懷英的勢力。

“靜觀其變吧,”既然他們摸不準,那就不用動作,也許今日戊量仙帝責難丹寶,僅僅是因為丹寶行事太過,犯到他了。

裏重仙城南城門之外千裏之地,矗立著一座青檀木殿宇,戊量仙帝此刻正背手站在正殿廊下看著月明的天,小六說神魔之眼在下雨,風很大,不過已有雷力外泄,估計最遲後日事情就掩不住了。

後日嗎?感受著生機勃發的血脈,戊量仙帝微微勾起唇角,眼中狠厲不掩,長兄堯日被困,承天擁無盡壽元,沒了壓製行事更是放肆,背在身後的雙手緊握,發出咯咯響。

鍾家人憨直,不願向孽族獻祭天刑古神血脈,幾乎被趕盡殺絕,而藏冥金烏山更是被一朝血洗。

戊量輕呼一口氣,背後的手一鬆,平複略有激蕩的心緒,此次天衍宗幾乎將各方勢力齊聚裏重仙城,若是這期間天刑歸來,不知有幾人能安坐?他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而戊量不知的是現另兩位仙帝南溟和默情正聚在一起談著他。二人也是對今日戊量的行事有些起疑,心中不安。

“你說他真的隻是因為丹寶不把他放在眼裏才氣惱的嗎?”南溟擼下戴在左手拇指上的墨玉扳指把玩著,麵上有些凝重。

默情來回撫著自己的柳葉眉,斜倚在榻上極為慵懶:“估計還有其他,外頭傳了這麼久說他是承天的人,他年輕氣盛怎會甘於人下,忍到現在已屬不易。”

“天衍宗邀他,他莫名拉我們兩一起,”南溟將扳指戴回到指上,端起茶幾上的茶,小小抿了一口:“看來他是早就懷疑我和你了。”

“懷疑與否有區別嗎?”如凝脂玉般的指劃過自己的臉頰,默情深歎一聲,端起茶杯輕嗅茶香,閉目享受,後驀然睜開平靜無波的雙眸:“鍾堯日未出,莫懷英卻死了,你說是新任天刑歸來還是死於……”

話未說完,但南溟已經了悟:“開始本帝也懷疑是新任天刑,但莫懷英身隕近萬年,上界再無天刑蹤跡,”這就讓他變了想法,而他此次之所以應了戊量的邀約,也是想要探一探天衍宗的底。

“若是天刑歸來,”默情想到後果,雙目頓時縮緊,瑞獸麒麟真是害他不淺。

南溟一聲輕歎,垂目沉思,當年天刑堯日自他南山海請聚魂燈的時候,他還一身清白,喜與他把酒言歡,怎奈天刑一隱,他終是沒能抵過“貪”之一字,獨占南山海氣運近十餘萬年,若不是承天找上他要他助其抗天罰,他還渾渾噩噩,不知醒悟。

“一步錯步步錯,”默情將杯中茶水一飲而盡:“現就要看是將錯就錯,還是及時回頭,”隻是回頭,以他們所違犯的罪,也是唯有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