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顯接過韓淩音遞過來的雲霧茶:“雪荀依沒有點明,因為她不確定小薇子到底是不是你和淩音所生,”雪家應該也查過小薇子,隻是恰好小薇子是從異界來,所以他們什麼也沒查到。
姬靖元垂目輕笑:“因為不確定,所以雪荀依才告訴您,”看來雪家已經有了懷疑,畢竟月氏族的滅亡非小事,“那您呢,您想知道什麼?”
“該知道的我都已經知道了,”韓顯輕抿了一口雲霧茶,這茶泡得比未行要好:“隻是想要問你可曉得‘寂滅桐花’?”
姬靖元雙目一縮,盯著對麵的男子。
隻看他的表情,韓顯就明白了:“咱們來一道天道盟約吧,你把你知道的告訴我,我把我知道的告訴你。”這裏的水太深,不是誰都敢趟。
“好,”姬靖元就知道他嶽父突然提前回來不簡單,舉起左手:“吾姬氏靖元向萬神起誓,與韓氏淩音同心同德、生死相伴相隨,亦永不背離藏冥鍾氏嫡脈、蒼淵韓氏,若有違背,吾甘受天魔噬體,仙途斷絕。”
韓顯滿意了,亦舉手起誓,後才再次開始言說:“梧桐花是藏冥鍾家嫡脈的古神徽騰。”
“古神徽騰?”鍾家嫡脈是古神後裔,他已聽嶽母提到過,但梧桐花是鍾家嫡脈的古神徽騰卻是頭一次聽說,不過想到儲物戒中有足夠的淨靈玉泉,他心很踏實:“小薇子在霄瑱界的逆毓秘境中帶出了一彎活的淨靈玉泉,現在已經被蘊養在玄境水靈珠中。”
“極好,”聽到這個消息,韓顯很是欣喜:“小薇子氣運好似極佳?”連淨靈玉泉都能被她碰到,還帶了回來,這些不得不叫他深思。
姬靖元輕歎一聲:“可惜直至今天我都沒能確定她到底是天選之人,還是新一任的天刑者?”
咕咚一聲,盤坐在一旁的韓淩音吞咽著口水,她聽到了什麼?天選之人、天刑者,這是要有天地浩劫將降臨嗎?
韓顯攥動著手中的白瓷茶杯,雙目低垂:“天選之人和天刑者是不一樣的,你說說是哪讓你疑惑了?”
“天選之人和天刑者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就是得天所愛,他們的氣運一般都是極強的,”正是因為這一點才叫他疑惑:“小薇兒氣運強這是毋庸置疑,”神植天菩、九幽翎貓、鮫人皇等等,這些都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但你不清楚,她是因為自身氣運強過月氏族人,還是因為她是天刑者,可以無視氣運?”韓顯緊皺眉心:“這確實很難辨別,天刑者隻要按照天地規則行事,便可執刑,月氏族遮天養運,確實該受刑。”
姬靖元點首:“關鍵還有一點,小薇兒殺月新月用的是因果天刑,月新月是死於禁br藥禁靈散,那禁靈散是出自月氏族人之手。”
韓顯右手輕輕敲擊著茶幾:“她身上有天刑者的特性,但據我所知仙靈界有股勢力正在尋找天刑神劍。”
“您的意思是上一代天刑者鍾曉大人還未隕落?”姬靖元很早便知道有人在找鍾曉遺府,而找鍾曉遺府無非就是為了那柄天刑神劍。
“不可能,”就在這時一道流光飛出了聚魂燈,鍾璃坐到韓顯身旁:“吾家鍾曉先祖二十萬年前就已經隕落了,這在族譜中是有顯示的,”說著她便拿出了封存已久的鍾氏嫡脈族譜。
韓顯已經不是第一次見鍾氏嫡脈族譜了,但還是會驚訝於這本族譜的神奇。板磚一樣厚的古老獸皮書,看起來十分尋常,但若是不進行血脈觸發,它就是一本《道經》,還是非常常見的《道經》。
鍾璃小心翼翼地將族譜放在茶幾上,後閉目開始血脈觸發,金色的血液滴落在書麵上,古老獸皮書漸漸地褪去平凡,書麵上出現了點點金色花蕊,後慢慢的向外延伸,不出十息一朵散發著尊貴的金色梧桐花躍然於書麵。
鍾璃睜開雙目,心念一動,族譜便自動翻開到第十四頁,而第十四頁上記載的正是鍾曉,其天刑者的身份也赫然在列,隻是鍾曉的姓名已成暗色,沒了生機。
“阿璃,把族譜翻到前麵幾頁,”韓顯迅速地瀏覽了一遍鍾曉記事,總覺得有點不對。
鍾璃依言將族譜翻到了前麵一頁,待韓顯看過之後,又往前翻了一頁。很快看完了前麵,韓顯又讓她往後翻,直至見到他嶽母的那一頁,才停歇。
“姓名灰暗的都有點明隕落,”姬靖元看向他嶽父:“獨獨鍾曉大人姓名沒了生機,但卻沒有注明隕落,”這是什麼意思?
他這一提,鍾璃立馬重新翻看族譜,一頁一頁地往後翻。韓顯找的就是這點不同,他現在幾乎已經肯定鍾曉先祖還未隕落,那這二十萬年,他哪去了?
姬靖元腦中閃過族譜書麵上的那朵金色梧桐花,猜測道:“您說鍾曉大人的古神血脈是不是出了問題,不然他的姓名怎麼會失了生機?”
韓顯想到鍾家的滴血重生秘術:“應該是的,”若是古神血脈完好,二十萬年足夠鍾曉先祖重塑肉身無數次。
“這是怎麼回事?”鍾璃雙目瞪圓,嘴都被驚得微張著,什麼時候族譜又多了兩頁?
在座幾人均將目光投向族譜,隻見頁麵上赫然記載著韓氏穆薇,且這四個字金光耀眼,可謂是生機盎然,但這頁麵上除了那四個字卻什麼也沒有。
“再往後翻,”韓顯一把抓住鍾璃緊握的左手,小薇子也被劃入了鍾氏嫡脈族譜,這到底意味著什麼?
鍾璃又往後翻了一頁:“這是最後一頁了。”
“韓氏穆暘,”韓淩音猜到會是他:“娘,小穆暘承了先祖的悟境目。”這個族譜有點勢利眼,她跟小二是一母同胞的雙胎姐弟,但族譜上有她,卻無小二,大概就因為她家小二資質不佳。
鍾璃收起族譜,那滴金色的血液又飛回了魂體:“小穆暘的那頁上悟境目已經呈現,但為何小薇兒那頁卻什麼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