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2 / 2)

婚後,在蕭明暉的眼裏,陳文梅更多的缺點暴露無遺。

蕭明暉一直覺得,護士這種職業理應與安靜、溫柔、勤快息息相關,可他從陳文梅身上完全看不到這點。結婚後不久,陳文梅就變得懶惰和邋遢,除了偶爾做頓自己喜歡吃的,就是整天拉著蕭明暉往娘家跑,蕭明暉是個要麵子的人,去娘家從不空手,久而久之開銷比自己在家做飯吃還大,這還不說,陳文梅不是獨生子女,家中還有兩個如狼似虎的哥哥,兩個哥哥背後是兩位性格迥異的嫂子,每次回娘家陳文梅如入無人之境連吃帶拿絲毫不感到難為情,可蕭明暉恰恰相反時時處處感覺謹小慎微如坐針氈。

光是在娘家隨意也罷,陳文梅回到家裏尤其是在洗衣服做飯的事情上也和蕭明暉分道揚鑣劃清界限讓他格外無法接受。假如隻是這樣倒也罷了,蕭明暉有過常年的單身生活,生活自理完全沒有問題,可問題是陳文梅就連自己的衣服也很少打理,不管新舊回家就手一扔,壁櫥裏、衣架上、地板上、床底下,到處是她的上衣、褲子、裙子、內衣、鞋子,偏偏蕭明暉又有點莫名其妙的家庭潔癖——在外麵怎麼髒亂都能應付,可在家中就是無法接受。他實在不習慣,陳文梅夜裏像頭豹子似的主動凶猛地攀上他的身體,對他連抓帶咬狂轟濫炸後打著呼嚕睡去,然後半夜突然跳起來光腳咚咚地跑進廁所裏很響地小便,早晨醒來不衝澡不吃飯隨意換上一件幾天前的內衣趕去上班,扔給他或扔給這個家裏的是昨夜挑在床角上的斑斑內褲以及遍地狼藉的戰場。

除此之外,陳文梅開始刷牙不規律,牙齒終年橙黃,嘴中有一股異味。

陳文梅開始穿裙子再也不穿絲襪,腿上的汗毛隔得老遠還清晰可見。

陳文梅的飯局太多。

陳文梅的見識有限。

陳文梅的脾氣暴躁。

陳文梅在**上貪得無厭。

陳文梅太矯情。

陳文梅太物質。

陳文梅太庸俗。

後來的後來蕭明暉才意識到,其實這些與漫長的生活比起來,根本就算不上什麼大不了的事情。難道他就沒有缺點和過錯嗎?有,不但有,而且很多,甚至還有很多和陳文梅十分相像的地方。其實,人在希望對方如何做的時候,往往自己根本就沒有那樣做。正如蕭明暉和陳文梅在婚後不久進行的一次交流時,兩人不約而同的表達了一種觀點:

“人隻有在結婚以後才明白,什麼叫對人生的妥協。”

與熱鬧的性格相比,陳文梅的肚子顯得很沉默。婚後半年,陳文梅沒有懷孕。婚後一年,還是沒有。一年半以後,老家的父母著急了,催著他們四處查體、求方、拜佛,經過一番折騰發現,蕭明暉的精子正常而且很活躍,可陳文梅竟然是雙**、雙子宮,據醫生說這種情形世上每一百萬個人中才出現一個,但是對受孕影響不大。從那以後,陳文梅大大咧咧的性格再次占據優勢,她甚至還向蕭明暉如實坦白了婚前的一些荒唐經曆,這其中包括一次陳文梅在小時候險些遭到一個變態鄰居老頭的強奸,還有一次和一個剛畢業的男老師在校園裏發生的初戀,但是沒有提及她和那位開大貨車的男同學的事情。對此,陳文梅有充足的理由:“現在這個時代,不可能每個女人都是丈夫的初戀。可我是雙子宮、雙**,醫生說有一個還從未開發過,也就是說我至今還是你的處女。你可要珍惜!”

蕭明暉苦笑不得,陳文梅一把揪住他的耳朵說:“至少一半還是,機會要靠自己把握,有能耐你就插進來!”

蕭明暉卻正是從那時候起,對**徹底失去了熱情。但是那段日子,他們依然嚴格按照規律同房。因為他們都迫切地想要孩子。這個家,太冷清了。兩個人的吵鬧和髒亂怎麼都顯得冷清,它需要增添孩子的吵鬧和髒亂。

事情往往如此,期望快要破滅時總會出現希望的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