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2 / 2)

“小孔很機靈,雖然他的推斷行不通,但是給了我們很大的幫助,那就是徹底排除了‘它’是指認動物的可能性。這個貢獻了不得。這樣的辯論才有意思,我建議小孔如果在這條路上還有其他想法,盡管繼續走下去,盡情發揮想象,不管最終成立還是不成立,都對我們大有益處。”

蕭明暉點頭同意:“幹我們這行的,就是不能輕言放棄!”

孔超卻搖搖頭說:“是我想得太膚淺了,現在來看,一開始我就走錯方向了。不過,有兩位師傅教導,一旦有新想法我一定隨時會和你們彙報交流。”

董全卓示意讓蕭明暉繼續分析,蕭明暉說:“既然‘它’字我們基本確定為人,那麼我想夏侯青一定是有所指的,他一定見過凶手。正如孔超剛才說的,我推斷真凶的出現,很可能給他造成過強烈的精神刺激,那麼他的這幅畫就有問題了,他多半不是在請求寬恕,他想指認真凶,可他又不認識真凶,用牙膏皮在這麼薄透的劣質衛生紙上寫字本就很困難,他也不可能一一描述真凶的特征,於是他就畫了這幅畫來提醒我們。”

董全卓插言道:“這就怪了,難道夏侯青真變態了,審訊時不說,幾天前提審時不說,非要留下這麼張‘藏寶圖’?”

蕭明暉說:“他就是一心想死,所以不會說。所以他留下這張畫,想死了以後提醒我們。我甚至懷疑,這一切都是他策劃好了的,他畫這張畫其實也不隻是提醒,還有考驗的成分。也就是說,他的死注定會給我們一部分人出一道大難題,而他的這張遺言,也同樣是另一道大大的謎題。”

孔超聽了倒吸一口氣說:“他能有這樣的智商?”心裏卻不禁想,果真如此,那夏侯青的所作所為居然要比蕭明暉還要高出一籌!

——如果蕭明暉是想利用楊易金的案件擁有對峙仇人的機會,可以“施舍”給仇人一點苟活的時間,從而獲得複仇的快感;而夏侯青的所作所為非但沒有接受這一切慷慨的“饋贈”,反而故意為蕭明暉留下了破案線索,以一個犯罪嫌疑人的身份在自我了斷之前給了蕭明暉一個巨大的謎題……

這場貓與鼠的遊戲,究竟誰才是贏家?

迷茫中,孔超像是自說自答:“夏侯青究竟是什麼用意呢?其實,搞清這張遺言想表達什麼才是最關鍵的。”

蕭明暉點頭沉吟:“是啊。雖然這張紙上的內容既模糊又潦草,但我還是有個不成熟的猜測。我隱隱感覺這幅畫中隱含著字謎,你們看,夏侯青舉著的是個什麼字?”

孔超立即回答:“是‘丁’?”

董全卓說:“連老頭子我都看出來了,要是‘丁’的話,上麵那一橫,怎麼曲裏拐彎的?”

蕭明暉說:“可能是畫歪了。”

董全卓反駁:“不可能,那橫下麵的一豎怎麼跟高速公路似的筆直?”

蕭明暉說:“所以我也不敢確定,不過這至少是一種推測,我想有必要查一下縣裏有犯罪前科的姓‘丁’的人,還有夏侯青生前接觸過的姓‘丁’的人!”

董全卓似還有疑問:“如果真凶姓‘丁’,為什麼夏侯青把他舉在頭頂上?是貢奉?”話說到這裏,董全卓忽然恍然大悟,“貢奉貢奉,舉在頭上,意思不就是供出來嗎?”

孔超眼睛也一下子發亮。

蕭明暉說:“董老說得很對,這應該就是夏侯青的意圖。而且我想這個姿勢還可能有一種意思,那就是說在夏侯青之前,還有一個人!這個人就是真凶!”

臨近中午,董全卓要回家陪老伴兒吃頓飯,順便去醫院打胰島素。蕭明暉答應吃完飯後與孔超一起去醫院接他。

賀斌和賈汝強幾個人風風火火回來了,吃飯時蕭明暉順便調度情況,賀斌表示那起交通肇事逃逸案的調查仍然毫無結果,既沒見有人報案,去案發地查了一圈,也沒有發現附近有人失蹤,交警隊那邊也去查了,同樣沒有任何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