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3 / 3)

孔超附和說:“是啊,所以在你們老前輩麵前,我隻有謙虛好學的份兒!”

蕭明暉大概感覺話題有些嚴肅,自己又不喜歡好為人師,於是擰開了音響。CD機裏播放著一首劉歡的《從頭再來》:

“昨天,所有的榮譽,

已變成遙遠的回憶。

勤勤苦苦,已度過半生,

今夜重又走入風雨。

我不能,隨波浮沉,

為了我致愛的親人。

再苦再難,也要堅強,

隻為那些期待眼神。

心若在,夢就在,

天地之間,還有真愛。

看成敗,人生豪邁,

隻不過是,從頭再來。

……”

一曲唱完,孔超正聽得心血豪邁,歌曲又開始從頭唱起。蕭明暉笑問:“你們‘90’後也喜歡這歌嗎?”

孔超答:“我還是更喜歡超女張靚穎和卷毛陳奕迅,不過劉歡的歌我們也愛聽,上警校時我還登台唱過他的歌呢!”

“看不出來,也是這首?”

“不,是那首叫什麼《昨夜下了一場雨》。”

“昨夜下了一場雨……”蕭明暉隨即開口哼唱,孔超就用食指敲著操作台為他打著拍子。

“走起路來腳掛泥。

天上有幾絲雲彩,

依然是好天氣。

不是雲彩不下雨,

不是蓮藕不掛泥,

不是汗水不覺鹹,

鹹也是甜的兄弟。

哦,一個人一首歌,

一家子一台戲,

那戲也可不是好演的。

噢,苦的要變成甜,

甜的要釀成蜜,

那甜可是苦泡的。

……”

一曲唱罷,孔超看蕭明暉的眼神都直了,他想不到蕭明暉能一句不落地唱下來,而且唱得有腔有調有滋有味。

“怎麼樣,小孔?”

“太棒了!你比我嗓音渾厚,我的缺點就是嗓子太尖!”

“那是你還小,還沒變音呢,快了。哎,喉結長了嗎?”

“你摸摸。”孔超笑著回答:“顧隊你可別小瞧人,我這人除了年齡小,其他哪個地方也不小!”

“真的?”蕭明暉忍住沒笑,卻將一隻手果真朝孔超腰下伸過來。

孔超趕緊閃開,岔開話題:“對了,顧隊,CD裏怎麼老是這首歌?我怎麼摁鍵都沒法聽下一首!”

“放心,這裏頭既沒有張靚穎也沒有陳奕迅。這還是前幾天賀斌給我在網上下載了以後刻的碟,就這一首歌。”

“就一首歌,一張碟?”

“當時我告訴他刻張碟,他問刻什麼歌?我說《從頭再來》,等我拿到碟子一聽,上麵就這一首。”

孔超笑得直搖頭:“老賀也太不會過日子了,不知道一張空碟成本兩塊多嗎?”

蕭明暉也搖頭笑道:“這就是你誤會他了,其實賀斌就是按我的意思辦的!你想想‘從頭再來’,可不就是唱完這一遍,從頭再唱嗎?”

“嗯。隊長,人要是真能從頭再來就好了。”孔超人年輕,思維也跳躍得厲害:“你說楊易金要是知道早晚有一天會被抓住,而不是心存僥幸肇事逃逸,說不定被他撞了的那個人還真的有救呢!”

蕭明暉沉默了一陣,再開口聲音裏也有了分量:“不可能,人要真能說從頭再來就從頭再來,那還要我們警察幹嗎?還要監獄有什麼用?像兀龍那樣的人渣如果能輕易就漂白了自己,那犯罪不就成了享受?”

孔超覺得有道理,正要開口,忽聽索納塔右前輪一滑,警車往路邊一條深溝裏陷去,蕭明暉急忙左打方向,但已經晚了,車子“撲哧”一聲陷進去半個身子,右後輪軸承發出一聲清脆的斷裂聲,車身頓時矮了下去。

蕭明暉急忙掛上倒檔,猛踩油門,排氣管發出陣陣轟鳴可索納塔仍紋絲不動。兩人隻得下車查看,地上因為積雪太深,車子根本再也無法動彈。

兩人無奈,隻能鎖好車門一前一後沿著村道往前步行。估計走了近一個小時,才摸進了楊易金的家門。

楊易金的老婆一看就不是盞省油的燈,得知丈夫事發被抓正要撒潑,蕭明暉和孔超根本沒給她機會,一句開場白就把她唬住了。

“知道什麼是包庇罪嗎?我們警告你,不是看你孩子還小,老人需要照顧,馬上就帶你回刑警隊接受調查!希望你先爭取個好態度,配合我們辦案!”

楊易金老婆雖然長著一臉橫肉,但從這番話裏還是聽出了輕重緩急。雖不情願,但還是開始慢騰騰地配合。蕭明暉讓她去打開衣櫃的抽屜,翻找那個錢包。事實和楊易金交代的一摸一樣,那個鼓鼓囊囊的錢包正靜靜地躺在衣櫃裏。

一見錢包,楊易金老婆的彪悍終於有了**的地方:“好啊,姓楊的敢瞞著我藏這麼多錢!這個殺千刀的!日子沒發過了……”

孔超及時喝住她,警告說這是贓款,好不容易才使她消停下來。蕭明暉打開錢包,抽出裏麵那摞現金交給孔超點數。孔超動作嫻熟地點著,數完了一分不差正好是六千三百元。

這時,孔超轉頭望見蕭明暉手裏正捏著一張銀行卡,隨即樂了,問:“上麵寫名字了嗎?沒寫回去上銀行一查,事情不就水落石出了!”

孔超話音剛落,見蕭明暉又從錢包裏捏出一張二代身份證來。孔超還來不及興奮,就見蕭明暉的手開始劇烈地顫抖。孔超覺得不對頭,急忙湊上去一看,卻突然被身份證上的照片嚇了一跳!

——這個人的麵孔太熟了。熟到刑警大隊的每個人都恨不能親手拿槍斃了他!

為了確認這個人的身份,防止看走了眼,孔超再次靠近蕭明暉,仔細看清楚了身份證上的名字。

沒錯,就是那個人。

那個畜生!

他的名字,叫夏侯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