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山河也抽出腰間那把槍,反複掂量著說:“是啊,幹刑警這行的,槍就像咱的女人,時間長了不親自上點油擦擦摸摸,還真想得慌!”高山河邊說邊轉頭望著麵無表情的蕭明暉解釋:“明暉,我這麼比喻,你不反感吧?我這人是個直腸子——扒開嘴就能看見地板磚,隻想說咱們跟槍親,可沒別的意思啊。”
蕭明暉聽了倒有些不安:“高大隊,你放心,你的意思我都明白。蘇甜的走,對我的打擊實在太大了。這仨月來,大家夥一直都對我非常關照,我感激不盡。但人死確實不能複生,活著的人不能總是沉湎於過去拔不出來,我知道自己該在什麼時候幹什麼事情,也需要忙碌的工作來充實自己!更何況,現在是荷槍實彈地抓捕凶犯。我保證一定完成好任務,讓你放心!”
高山河聽了,笑出一臉褶子。“說得好!為什麼十年前,我一眼就從你們那夥畢業生中挑中了你?你聰明、勇敢、堅強,天生就是幹刑警的料!”
蕭明暉很少聽到高山河當麵如此稱讚自己,心中再次湧出一陣感動,連忙一邊謙虛,一邊對高山河多年的栽培表示感謝。隨後,倆人似乎很快都意識到這不是他們現下想要談論的話題,於是立即轉而討論案情。
抓捕人馬悄然出了蘋縣城區,趁著夜色飛速抵達城西十五裏路外的乾莊村。乾莊村的農房排列儼然一個巨大的鳥巢,密密麻麻聚集在一條山溝中。
根據線索,兀龍此刻就躲在他表叔家。而兀龍的表叔家,就窩在村子的最深處。
為防走漏風聲,高山河他們事先沒有聯係任何村幹部,民警們在村頭陸續下了車,冒著漫天飛雪悄悄沿一條窄路向村內疾走。
正在這時,路邊一棵大柿子樹背後突然竄出一條人影,邊緊張地回頭看著民警邊跌跌撞撞地向著村內疾跑!
這情形令所有人感到意外,高山河見狀更是急得直吼:“他娘的,這是個望風的!快上去抓住他!”
話音剛落,高山河就覺得身邊一陣風過,蕭明暉已像頭豹子一樣衝了出去。
眼前是條陡峭狹窄的羊腸小道,前邊是分散開來追擊的民警,高山河卻見蕭明暉在人縫中飛快地扭動著身子,很快就衝到了最前麵。
等高山河**著粗氣趕上來時,那黑影早已讓蕭明暉牢牢地壓在身下,雙手被反剪著銬了個結結實實。
蕭明暉扯住那人頭發,將他的臉猛拽起來喝問:“說!你跑什麼?”
那人滿臉泥雪,狡辯道:“你們抓我幹什麼?我沒跑……”
這時,離他最近的一個青年民警上前“啪唧”一聲,狠狠甩了那人一記耳光:“還不說實話?給誰望風呢?嗯?!”
蕭明暉更是直奔主題:“說,兀龍在幹什麼?”
那人滿臉恐懼和痛苦:“兀龍?我不認識誰是兀龍,我根本就不知道有這個人!我也沒給誰望風,我是在樹底下尿尿來著……”
高山河聽了怒斥:“胡說八道!這麼大冷天你跑到野地裏來撒尿?”
那人回答:“今天冬至,我一個親戚來串門剛吃了飯回去,我這是出來送他……”
“那你跑什麼?”
“我看見穿警服的……實在是嚇壞了,以為出了什麼事兒呢!我真沒給人望風!我要是望風的,貓伏在樹下打個手機不就行了?就不用跑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