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為何忠臣不得善終(2 / 3)

直來直去,時常冒犯統治者的權威。這類人直白得很,很少屈服於權勢和金錢,管你是誰,管你多少人在場,管你丟不丟麵子,管你愛不愛聽,我就直來直去,一棒子能把你打倒南牆邊上去,事無大小,都扯上國家社稷,都說得仿佛不按照他的意思做,國家就完了,你就是昏君了。試問哪個皇上能受得了這種人,誰不想天天被歌功頌德?誰不想高枕無憂天下太平?誰不想被臣子高呼著皇上聖明乃我萬民之福?可偏偏就有這麼一個人,有事沒事就給你添堵,還把你說得跟昏君似的,不聽他的都不行,這國家是誰的,都聽你的你不就是皇上了嗎?再說了,有什麼話不能私底下說啊,非得在朝堂上掃皇上的興致和麵子,如此下不來台的事,不罵你哪有台階可下,可這一罵,壞了事了,這忠臣立刻要撞柱子以死威脅,還哭著喊著說什麼國之將亡,百姓堪憂,他已無力回天,不如告老還鄉——倘若權力統治者還有其他更好的選擇,往往都會順水推舟,看在你為國為民的份上,給你幾畝薄田,回家種地對著柿子黃瓜參奏折去吧。

功高蓋主。這類人因衷心有時也會積累一些同樣忠君愛國的忠臣,尤其是時常進行外交事宜的高級管理著,比如穩固兩邦友誼的,比如出去打仗的,這些人一旦功成名就,就會造成外界“隻知某人不知皇上”的局麵,就像曆史上的嶽家軍、楊家將,軍隊是什麼啊?是國家的命脈。皇上有個之意,軍人還說什麼“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再不就是“皇上的話不好使,將軍的話才是聖旨”,連軍隊都不跟皇上姓了不聽皇上管了,你說皇上能忍受嗎?寧可亡國,寧可讓國家元氣大傷,也不能失去自己的權力。

不懂變通,權力交替後仍忠於舊主。俗話說“識時務者為俊傑”,當領導換屆、權力交替後,尤其是一些名不正言不順的交替,或者對立麵上了位的情況,忠臣總是無法進行角色轉換,總將新領導當成是“十惡不赦、篡權奪位”,他不但這樣想,還直接這樣表現,直接這樣表達,每每擺出一副寧死不屈、不屑伺候新主的樣子,偶爾還會唱唱反調。對於新勢力來說,剔除舊勢力本來就是頭等大事,繼續沿用這位忠臣無非就是他的人格魅力和道德影響力較高,為了穩定人心一時半刻還動不了,隻能采用逐步削減權力的方式來瓦解其權力,這是個危險時刻,可忠臣似乎並沒有意識到這一點,亦或者根本就毫不畏懼,時不時地跑出來惡心新勢力,搞得新勢力不得安寧,此時的忠臣對於新勢力來說,無意就是一塊鋼筋混凝土的絆腳石,一旦有機會,甚至會製造機會處之而後快。

你的“忠”,不是皇上要的“忠”。有的皇上愛美女,有的皇上愛酒肉,有的皇上喜奢華,有的皇上愛木工,在不同皇上眼中,“忠”的含義也不同,即便是同一個皇上,不同時期,“忠”的概念易不同,就像偉大的康熙爺,年輕的時候喜殺戮,到老了又仁慈了。作為為君為國的忠臣,要做到皇上心中的“忠”,要成為皇上讚賞的“忠”,首先要揣摩聖意,然後才能提出讓皇上滿意的建議。可忠臣呢,往往一根筋,說什麼做什麼很少考慮皇上的心意,少不得要惹龍顏大怒,這還算輕的,算你運氣好遇到了明君,萬一遇到喜歡美女的,除了進貢美女以外,其他的就算你為國操勞心力交瘁,也不是“忠臣”。

凡事不懂講究時機和火候。朝廷中必然要有忠臣和奸臣,忠臣能夠牽製奸臣,奸臣卻也能籠絡地方富甲,都有利有弊,未必奸臣就不好,這就是為何皇上會對很多奸臣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隻要做得不過分,能夠讓國庫充實,不惹什麼大亂子就好。另一層麵,能夠用金錢買到的忠誠是容易實現、最容易操控的,因為你有所求,你愛金錢,那麼我隻要給你金錢就能收攏你,何樂而不為呢?用金錢收買,也是統治的一種,建立一個偌大的貪汙網,你有把柄在皇上手中,沒事再讓忠臣參你一本,提醒你不要太囂張,反而更容易控製你。反觀忠臣呢,不愛財,不愛權,似乎無所求,無論你皇上給什麼他都沒啥反應,這種人最難操控。同時呢,這類人嫉惡如仇,辦案處事恨不得連窩端連根拔起,就像《李衛當官》中的李衛,若是真由著他性子辦案,那半壁江山、一半的朝廷大員都能被他掀起來,那國家可就動蕩了。

程顥見夏蕾愣神,點了點桌子:“想什麼呢?這麼出神?”

夏蕾脫口而出:“我在想忠臣為何不得善終。”

說完又覺後悔,你說自己好歹也職場混跡多年,怎麼能隨便就說出心裏話呢?她抬眼看了看程顥,果然程顥的表情充滿了詫異,程顥說:“怎麼會想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