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跑了!”唐靜望著那快速消失的人影急得跳腳,想去追卻是發現怎麼也不可能追的上,恨恨地也不知道要怎麼表述此刻的心情,隻是看到手裏的水魄冰晶方才覺得多少還有點安慰。遲疑了一下,她便是看向地上的包袱,很想知道剛剛自己到底摸到的是什麼。她拉開包袱一看無語了,那就一個破了皮的烤番薯,裏麵還有一些亂七八糟的寶貝贗品,好在追魂鎖是真的。
騎驢看場本走著瞧,我就不信你永遠這麼走運!唐靜將追魂鎖收了起來,便就狠狠瞪了一眼清一色消失的方向。丟了的東西失而複得還意外的拿到了水魄冰晶,算起來也還是賺的。未多做停留,她快速的趕到了唐三姑和慕容晟所在的客棧。到那兒時,慕容晟正躺在床上長籲短歎,感時傷秋,見到她理都不理一下。她不放心他的傷勢強行地要檢查,結果他猛撲過去在肩頭咬了她一口,咬地都出了血,然後舔了舔唇邊的血跡,他就那麼若無其事的下床了。
這次回來都以為他會要擺擺臉色,耍耍脾氣,鬧一鬧撒撒氣,愣是沒想到會這樣。見過小心眼的,沒見過小心眼到這程度的。唐靜摁著肩膀有苦難言,就覺得疼的厲害。
唐三姑看地都傻了,直愣愣地看著慕容晟咬完人,然後像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似的催促他們收拾行李。回過神來,她轉過身去很是同情拍了拍唐靜的肩頭道:“阿靜,我同情你,肺腑之言!”她說完,唐靜新添的傷口更疼了!
接下來的日子真是過的分外煎熬,唐靜每做一件事要思慮再三,生怕惹毛了慕容晟這個混世魔王。還好在雲倦通情達理,並未多說什麼。隻她是每次去看他的時候他都會咳嗽的很厲害,臉色越來越難看,這讓她很擔心。唐三姑說雲倦中的是苗疆的蠱毒,除了苗疆的人以外,會解毒的她能想的到的隻有唐靜的爹,唐門的當家唐天傲。聽到這個答案大家都猶豫了好一陣,唐靜卻是很堅決地要回唐門。眾人本不同意,但考慮到各方各麵的情況最終答應下來。
計劃既定,一行人迅速地離開了幽都往蜀中趕去。經過連日趕路,臘月二十七那天終於抵達了唐門所在的成都府唐家鎮。
新年將近,街道上擠滿了人,隨處可見賣燈籠的,寫對子的,還有置辦年貨的。巴蜀之地曆來富庶,成都府更是古來就有著“天府之國”的美譽,其繁華由此可見一斑。
雲庭駕著雲倦坐的馬車緩緩地進了城,駱心璿在馬車裏照顧雲倦,其餘的人騎著馬跟在馬車後麵。時隔多年一切還是老樣子,城裏繁華依然,曾經的綢緞莊卻已經改成了飯莊,街角賣糖畫的大叔已經變成了年輕人,驛站旁的小槐樹已經長成了大樹,來來往往的很多人都是認識的。唐三姑高興地都快叫了出來,一邊前進一邊興高采烈和人打著招呼。但是,眾人似乎更多關心的是她身邊的唐靜,一個個都好奇地伸長了脖子。
“七嬸,哎呀,你怎麼又懷上了,你真是母豬啊,這麼能生……”
“嘖,老全,你那酒糟鼻怎麼還沒好,這都多少年了……”
“……”
看著眼前那一雙雙好奇的眼睛,唐靜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七年前離開的時候,她也是這樣被全城圍觀,那一張張冷漠的臉,那背後的指指點點,一切的一切都猶然在目。唐三姑沒完沒了地繼續著,她自嘲地笑了笑。
“阿靜……”隱約有些擔心,興奮之餘唐三姑卻不忘關心。
“我沒事,先找家客棧住下吧。”她搖了搖頭勒緊韁繩向前快走了兩步,頭一轉正是看到雲倦掀開車窗在盯著自己看。眸光滯了一滯,她裝作若無其事地繼續向前。跟在身後,慕容晟逮住機會就湊了上去,也不知是有意還是湊巧,騎的紅鬃馬尾巴一甩向了車窗,恰甩到了因好奇心而探出頭來的駱心璿。於是乎一聲大叫,大家的表情變得異常豐富起來。
打打鬧鬧了一路,很快到了傾心閣。傾心閣是本城最大的客棧,也是最上等的,鑒於雲倦的身份和慕容晟那挑剔的性子,也就這裏還能滿足要求。安頓好了眾人,唐靜和唐三姑去了唐門打算先會會唐天傲。
唐門建立在城西大巴山的半山腰上,一路山道崎嶇,叢林密密,現下是數九隆冬此處卻是翠竹蒼鬱不顯蕭條。古語有雲:“蜀道之難難於上青天”說的就是這蜀中路途難行,離開了這些年再回到這裏,就是唐三姑也不免開始抱怨。而唐靜卻在半途說有事先跑了,鬼知道她幹什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