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理好雲倦,唐靜便是趕往她之前住著的客棧。一路走一路想,頭疼!雲倦告訴她慕容晟在鬧情緒,其實就是他不說她也想到了。近來慕容晟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總是看雲倦不順眼,隻要她稍稍和雲倦接近他就不滿意,像個孩子一樣到處找茬。雲倦也很奇怪,有事沒事的老愛提慕容晟,像很關心似的。如果不是她知道他們倆不熟,還真會誤解他們倆之間有點什麼。
出門的時候她是繞著道走的,避開鬧市。隻是她沒想到局勢失控的如此嚴重,就連那種平常不太有人走動的小道上也隨處可見打得頭破血流的人,鬼城這一下真的名副其實了起來。
東大街的小巷出口處稀稀拉拉地聚了幾個人,賊眉鼠眼的不像是要幹好事。疑心他們是又來打架的,唐靜遲疑了一下靠著道邊走著,突然聽得一聲吆喝,“來啦,看啦,追魂鎖鏈,如假包換,僅此一家啦!”吆喝的人是個外族打扮的男子,個子很高,戴著帽子,身上穿著藍白條的衣裳,留著一把大胡子,眉眼卻很秀氣,壓根和這粗獷的胡子不搭調,一隻手上還在靈活地轉著玉笛子。他的口音很怪異,越吆喝越來勁似乎很想讓人覺得他是個外族人。可偏偏那細皮嫩肉的一點也不像是久經風沙的西北漢子,僅一眼唐靜就看穿了他的真身,清一色!
好家夥,膽子是越來越大了,這還在她眼皮子底下就開始肆無忌憚了。忽然有了一絲振奮,她抬腳就想上去。隻一看到清一色拿起那鎖鏈眉飛色舞的樣子,她停了下來。就這麼抓了他太便宜了,想她和慕容晟在機關陣裏受了多少罪,雲倦的毒到現在都還沒的解,一切都是因他而起,怎麼也得先把這口氣出了才行。
琢磨了一陣,唐靜退回了小巷便是找來了幾個小孩兒,騙清一色帶著東西過來。清一色本性多疑,如若在平時要他上鉤還真不太容易。不過現下他滿心以為唐靜和慕容晟被困死在機關陣裏,得意之餘自然想不到那許多。可他是做夢也沒有想到走進巷子裏,等待著他的卻是一口大麻袋。麻袋一上腦袋接下來就是一頓拳打腳踢,動作又幹脆又利落,快地他想跑都沒機會。
“喂,哪條道上的,你知道打人不打臉這句話嗎?”抱著腦袋蜷縮在地上,清一色嗷嗷大叫,便是那怪異的腔調都不用了。
“哼!”他越是不讓打她還就打的厲害,恨不得把這幾天受的罪一並全都還給他。
那落在身上的拳腳著實有分量,劈裏啪啦地一陣疼地清一色都快受不住了。對方不買賬,他也就急了,扯著嗓子的嚎叫:“喂喂喂,偷襲人算不得英雄好漢,有本事放我出來!”
“打狗需要英雄好漢嗎?有我不就行了!”狠狠地又踹了一腳,覺得差不多氣順了唐靜這才收了手。她揉了揉累地發酸地手腕,一把扯開了清一色頭上的麻袋。清一色被毆地鼻青臉腫,好端端一張妖孽臉活像開了印染鋪子。而一看到唐靜,他麵部怪異地抽動了兩下,兩眼一翻筆直地躺回了地上。
此時的情形正叫應了一句話: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啊!
“起來,誰讓你裝死了!”既然想找上門了,那肯定是不打算輕易放過。唐靜也不管他是真是假,一腳踹在了他身上拖著手臂把人拉了起來。
眼見著裝死也混不過去,清一色隻得順著她的意坐了起來。心裏隻就覺得這個女人實在是可惡至極,每次都眼巴巴地看著她就要歇菜了,可一轉眼又神氣活現地出現在他麵前,真像活見了鬼。
“說吧,你想怎麼樣?”他沒好氣地問了一聲,便是摸著鼓出來的腮幫子舍不得撒手,怨恨之情全都在臉上了。可他不知道他越是這樣卻越正中了唐靜的下懷。
“東西呢?”也不多說廢話,唐靜直接問道。
“什麼東西?”
“我的追魂鎖,還有水魄冰晶。”喘了兩口氣,清一色想要站起來。他一動卻發現唐靜的手點在了他的命門上。怎麼看的這麼緊,連一點餘地都不給?不情願地他忍了忍從懷裏掏出了一隻鴿卵大小的水晶球,那球晶瑩剔透周圍繚繞著淡淡的藍光。
唐靜將水魄冰晶拿到了手中後便又挑了挑眉。
“你等會兒。”清一色意會,憤憤地咬了咬牙撿起地上的包袱。他慢悠悠地解開,卻是不將鎖鏈拿出來,而是喊著唐靜,“在裏麵,你自己看。”
吃過很多次虧唐靜對他已經是特別的小心。她一手伸向包袱摸著鎖鏈,卻是目不轉睛地盯著,以防他有別的動作。隻不想不知觸到了什麼軟乎乎黏噠噠的異物,人一驚。清一色卻逮著機會蹭蹭蹭竄上了圍牆,一躍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