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日
[楊為雄、林朝熙趕著馬幫在偏僻的幾乎沒有路徑的山上行走,風餐露宿,但還被巡山的日警發現了,被押往警察所。楊為雄趁日警不備逃走,迷失在山林中,為狩獵的木庫裏搭救回來。
馬赫坡寨·日
[佐平川郎帶領警察押著林朝熙來到馬赫坡寨。
[日警驅趕全寨人集中到打穀場上。
佐平川郎:大日本駐台總督多次頒布法令,不許私自和漢人交易貨物,現在我佐平川郎宣告,限令你們在一個時辰必須交出所有獵物,我們按價收購,有違令者處決。為警告你們,我佐平川郎命令,立即把這個違令的不法商人裝入竹籠,墜下水去。
[兩個警察把遍體傷痕的林朝熙裝入竹籠抬到水潭邊扔下去。隱藏在密林中的阿遠悄悄潛下水去,遊近竹籠。
[木庫裏和楊為雄躲在山林裏,偷望著寨子。
[在日警的監視下,摩那·魯道把獸皮、山雞等交給警察。一日本商人給摩那·魯道一小塊鹽巴和布匹。摩那·魯道皺皺眉頭,走開了。阿莫漢也把狐皮、山兔等拿來交換,不滿地離去。警察逐戶搜查,有私藏獵貨人,捆綁吊打,放火燒房。阿莫漢嘴角咬出了血,忍耐著。摩那·魯道眼裏噴著怒火,望著眼前發生的這一切。
[強行交易結束後,臨走時,佐平川郎來到摩那·魯道麵前。
佐平川郎:大頭人,眼下我們大日本帝國駐台總督要在日月潭修建渡假莊園,急需大量木材,請大頭人動員寨裏成年人50人,十天後,上山伐木服勞役一月。我可以減收今年的稻穀稅。
[摩那·魯道眼裏冒火,望著日警離去,急去打救林朝熙。
桃牙寨·日
[亞諾依塔救下懸梁的木娃姆,呼叫著。
亞諾依塔:木娃姆,你不能死啊,你死了,我沒法向紮羅西約交代呀?
紮木蘇力:(匆匆趕來)木娃姆你不能死,不能死,亞諾依塔,你要看好木娃姆,可不能讓她死啊?
亞諾依塔:大頭人,我知道啦。
[木娃姆流下淚水,靜靜地躺著。
水潭·日
[楊為雄和摩那·魯道等人圍著被阿遠打撈上來的林朝熙呼叫著。
楊為雄:林大哥,你醒醒啊。
摩那·魯道:林兄弟——。
[半晌,林朝熙口吐黑水蘇醒過來。
阿遠:日本人禽獸不如,要殺死他們。
阿莫漢:我早就咽不下這口氣啦,日本騎到我們脖子上拉屎,簡直不把我們當人啊。
摩那·魯道:日本人有權有勢,有火槍火炮,我們鬥不過啊?不到萬不得已,是不能和日本公開鬥的。
楊為雄:等林大哥養好了傷,我們回到台南想辦法購買槍支,必要時組織起來,打擊日本人。
摩那·魯道:楊兄弟,我們泰雅族人不會讓日本這麽欺負的,總有教訓他們的那一天。
阿遠:大場主,林先生醒過來了。
楊為雄;林大哥。
林朝熙:我還活著?
楊為雄:林大哥,你沒死,是阿遠把你從潭裏打撈出來的。
林朝熙:阿遠兄弟,謝謝你救了我。
藝町·夜
日商:(把一疊鈔票放在桌上)這筆生意多謝佐平君相助,這是一點小意思,不成敬意。
佐平川郎:為我們的合作幹杯。(拍手)
[女藝妓躬身進來伴舞陪酒。
桃牙寨·夜
紮羅西約:(打自己耳光)木娃姆,你原諒我,你不能死,你知道我有多愛你啊?我會好好待你的。
[木娃姆如同死人一般地躺著。
[阿遠在寨外吹著“嘴琴”。
馬赫坡寨·夜
[阿莫漢吹著“嘴琴”約會瑪那烏姆,但“籠子”裏的瑪那烏姆卻暗暗流淚不理睬他。
阿莫漢:瑪那烏姆,你忘記了我們的誓言嗎?難道你真的變心啦?
[瑪那烏姆忍不住大哭起來,衝出屋來,撲進阿莫漢的懷裏。
瑪那烏姆:阿莫漢,你能原諒我嗎?我對不起你呀?
阿莫漢:瑪那烏姆,你到底怎麽啦?
摩那家·夜
[摩那·阿依烏為林朝熙喂藥湯。
[摩那·魯道和楊為雄商談著。
摩那·魯道:楊兄弟,我在山上串通各寨兄弟,準備起義,等你的槍火一到,就教訓日本人。
摩那·達拉奧:阿爸,我也要打日本人。
摩那·阿依烏:你還是個孩子,不要多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