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著沈凝暄灼灼的目光,他到了嘴邊的話,隻得生生咽下,語氣生硬道:“先講公事也無妨,本皇來時與王兄曾短暫相會,他說留了五萬精兵給本皇,本皇現在到了,燕後娘娘便該還我這五萬精兵了吧?”
“這……”
聽完北堂航的話,沈凝暄不禁一臉為難之色。
見狀,北堂航臉色一沉,卻還是輕笑著問道:“燕後娘娘,莫不是看我新越的那五萬精兵兵強馬壯,想要據為己有?”
“越皇說的是玩笑話!”
緊緊的蹙著黛眉,沈凝暄一臉你冤枉我的表情,沉眸說道:“人都說,好借好還,再借不難,越皇那五萬兵馬,本宮早已命李相送回新越,若不出意外,過不了多久,您就該得到消息了。”
“什麼?”
北堂淩知道北堂航的性子,生怕他闖了禍,沈凝暄不會饒他,這才要讓他接手那五萬精兵,但是他們兄弟的算盤劈裏啪啦打的響,人家沈凝暄卻早已經把兵馬給他送了回去。
她這是,要讓他在燕國夾著尾巴做人的節奏嗎?!
簡直,太可惡了!
“越皇?!”
直接無視北堂航漸漸發青的臉色,沈凝暄淡笑如菊,清新雅致的攏著衣袖:“如今五萬兵馬已還,您要說個公事說完了,現在……我們可以來講私事了!”
“呃……”
沈凝暄話鋒一轉,但已然氣到內傷的北堂航,卻神情一滯!
緊皺著眉宇,看著沈凝暄,看著她那張如天仙般的臉龐,他忽然有種想要掐死她的衝動。
果然,能讓他大哥愛上的女人,跟他大哥一樣,都有著惡魔一樣的本質!
“越皇?”
見北堂航久久不語,沈凝暄忍不住輕喚了他一聲。
“啊!”
北堂航回神,深凝著沈凝暄,然後臉色鄭重道:“若雨……她在哪裏?何以今日不曾見她隨侍你左右?本皇……要見她!”
“嗬嗬……”
沈凝暄雖然在笑著,臉上卻沒有多大的笑意,無奈歎息一聲,她愛莫能助的看著北堂航,輕道:“其實吧,昨兒夜裏本宮本打算是要讓她來迎接越皇的,可惜……”
“可惜什麼?”
凡事與秋若雨有關,北堂航那張玩世不恭的臉上,便會一臉緊張。
“可惜被她拒絕了!”
沈凝暄蹙眉,滿是不悅道:“不僅如此,今日一早,她還偷偷離宮,說是要出去散心了……”眼看著北堂航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沈凝暄忍不住輕聲斥道:“這丫頭,是讓本宮寵的無法無天了,等著她回來,本宮一定要扒了她的皮!”
“燕後娘娘!”
驀地出聲,打斷了沈凝暄的話,北堂航緊皺著眉宇追問道:“你可知她去了哪裏?”
聞言,沈凝暄一臉正色道:“此事本宮已經命人去查了,等查到了消息,一定第一個通知越皇!”
“那好!”
心不在焉的輕點了點頭,北堂航直接從座位上起身,憂心重重的對沈凝暄說道:“本皇也累了,先下去歇著了!”
“恭送越皇!”
施施然,朝著北堂航頷首示意,沈凝暄對愣在邊上的白虎說道:“莫要愣著,趕緊送越皇到悅瀾宮歇息!”
“呃……是!”
白虎應聲,忙不迭的引著北堂航一行離開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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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
在北堂航離開大殿後不久,一直沉默不語的獨孤珍兒終是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看著她笑的花枝亂顫的樣子,沈凝暄不禁輕笑著問道:“有這麼好笑嗎?”
“你不覺得好笑嗎?”
半晌兒,方才止了笑,獨孤珍兒的肩膀一抖一抖的,對沈凝暄說道:“人都說越皇北堂航性格乖戾,可是方才卻快要被你氣出內傷了……如此奇景,真是難得一見啊!”
聞言,沈凝暄淡淡一笑。
緩緩步下台階,她向外瞭望一眼,幽聲說道:“情之一字,可讓人生不如死,錐心蝕骨,也可讓虎狼溫順,聰明人癡傻……總之,害人匪淺!”
聽到她的話,獨孤珍兒眉心輕蹙了下。
她知道,沈凝暄此言,必定是有感而發。
沈凝暄此刻,一定又想起獨孤蕭逸了。
但是,即便是想了,又能如何?!
她的逸兒,如今到底身在何處?!
他若死了,也該有屍體。
他若活著,早就該回來見他最愛的人了。
可是時至今日,他卻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如此,著實讓相思之人愁斷腸啊!
心思黯然長歎,獨孤珍兒微轉了轉,回想到早前沈凝暄想要撮合北堂航和秋若雨,又見識了今日北堂航魂不守舍的樣子,她不禁輕歎著說道:“在未見之前,我不同意你將他和若雨配成對,但是現在倒也有些讚同你的決定了!”
早前,她真的沒辦法想像,秋若雨和北堂航可以在一起。
但是今日見過北堂航之後,她卻是真真的見識到了。
這廝,對秋若雨應該是動了真心的。
不管他以前如何。
如今……
他為了秋若雨,可以斂去虎狼之性。
此乃秋若雨之幸!
聽到獨孤珍兒所言,沈凝暄輕笑著說道:“他們之間,一個在追,一個在逃,還是要看緣分的!”
聞言,獨孤珍兒想到秋若雨此刻去了北源,北堂航卻在燕國皇宮,不禁蹙眉說道:“你為何不告訴他,若雨去了北源?”
“急什麼?他若真的有心,會自己跑來問,我們得讓他覺得,他欠我們一個人情!這北堂航的人情……嘖嘖嘖!那可是無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