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還想說話,卻被如太後沉聲打斷,目光凜冽的看著獨孤珍兒,她聲音低沉,“你的醫術自然是極好的,但是你和皇後的關係也是極好的!哀家知道你跟她關係很好,但是是非曲直自有真相……”
“真相?珍兒說的便是真相!”
看著如太後信心滿滿的樣子,獨孤珍兒不禁諷刺一笑:“皇嫂不信珍兒,可以再找太醫院的太醫過來查驗!”
“不必讓太醫院的太醫查驗了。”
抬頭看著如太後氣急敗壞到早已變了顏色的老臉,沈凝暄伸手接過獨孤珍兒手裏的藥包,看著藥包裏的粉末兒,她唇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笑吟吟的看著如太後:“這藥是臣妾換的,既然太後一口咬定這裏麵有紅花,那麼臣妾便隻有身體力行,親自證明自己的清白了!”
語落,唇邊的笑,忽而變得格外詭異,隻下一刻,便在眾人震驚的目光中,仰頭將手裏的藥粉吃下。
“暄兒——”
“皇後——”
看著沈凝暄吃下藥粉,獨孤宸和秋若雨幾乎是同時驚呼一聲,就連如太後和寧妃等人也被這一幕震驚的大張了檀口。
直接起身,伸手扶住沈凝暄的手臂,獨孤宸眸光冷厲道:“你傻了嗎?就算這裏麵的東西是紅花又如何?朕絕對不會讓任何人動你!”
他此言一出,眾人皆都一震!
獨孤宸的話,說的再明白不過,就算今日真的是沈凝暄下毒,害的華妃滑胎,他也不會追究!
這……對如太後而言,就像是狠狠的打了她一個耳光!
不管如何,他是皇上,他說的話就是聖旨,隻要他不追究,即便太後想要追究都不行,而他對沈凝暄的包容,讓左右人都又妒又恨!
“我沒事!”
不去看獨孤宸擔憂的眼神,沈凝暄清冷一笑,轉頭看向仍然怔愣再側如太後:“太後,臣妾有孕三個多月,若這裏麵是紅花,則必定有恙,可是臣妾現在很好!”
聞言,如太後唇瓣輕蠕,卻隻字難言。
怎麼可能?!
那裏麵,明明是紅花沒錯啊!
獨孤宸見狀,握著沈凝暄手臂的手,微微收緊:“如今證明這藥包裏不是紅花,你的清白已證,此事已了,朕送你回鳳儀宮!”
“此事還未了!”
淡淡抬眸,伸手拿掉獨孤宸緊握著自己手臂的大手,沈凝暄神情冷漠的看著如太後,而後又掃過寧妃,最後落在神情憔悴的華妃身上,輕挪蓮步,在華妃身前站定,她低垂著頭,低蔑著眼前的華妃,幽幽聲道:“既然,這藥包裏,並非紅花,那麼華妃妹妹肚子裏的孩子,又是怎麼掉的呢?”
聞言,華妃麵色驀地又是一變!
沈凝暄驟然伸手,握住華妃的手腕,牟然抬眸,華妃想要掙紮,卻在對上沈凝暄冷若寒冰的視線時,動作微微一僵!
沈凝暄的指端輕輕劃過華妃的脈搏,旋即眸色微閃了閃,轉身對獨孤珍兒說道:“請大長公主仔細為華妃診脈!”
獨孤珍兒會意,施施然上前。
“珍兒……”
如太後張了張嘴,剛要阻止,卻聽獨孤宸沉聲說道:“小姑姑的醫術,是眾所周知的,華妃身子虛弱,讓她看看總是好的!”
有獨孤宸的這句話,如太後微張的嘴,緩緩合上,整顆心亦跟著墜落深淵!
不顧華妃的閃躲,獨孤珍兒已然搭上她的手腕,隻片刻之後,便哂然一笑,轉身對獨孤宸恭身稟道:“啟稟皇上,華妃娘娘脈象平穩,不像是剛剛滑胎的樣子!”
聞言,獨孤宸俊臉驀然一變,臉色黑沉的看向華妃。
迎著獨孤宸銳利如刀的目光,華妃心神一顫,連忙低垂下頭。
恰在此時,邊上一直緘默的元妃不禁開口問道。“大長公主此話何意?”
獨孤珍兒譏諷一笑:“一切不過是場鬧劇,華妃根本就沒有懷孕!”
聽獨孤珍兒這麼說,如太後麵色陡地一變:“若不是滑胎,那……那些血是怎麼回事?”
獨孤珍兒淡淡的看了如太後一眼,視線重回華妃身上,看著華妃瑟瑟輕顫的樣子,她睨了眼邊上的血盆,淡淡出聲:“華妃現在是天葵之期,再加上有心之人,配上些畜生的血,在這等情形之下,有誰會懷疑?”
“珍兒!”
如太後起身,臉色難看到了極點:“你話裏的意思,可是指的哀家?”
聞言,獨孤珍兒黛眉微蹙。
“太後!”
不等獨孤珍兒出聲,沈凝暄已然滿目憂傷,聲情並茂的對如太後說道:“您還記得以前嗎?以前,是您讓臣妾坐上了這皇後之位,那時候您,慈愛和睦,對臣妾關懷備至,你我就如親生母女一般……臣妾知道,發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您心裏對臣妾心存芥蒂,但是即便如此,臣妾卻仍舊想要讓您長樂安康,可是臣妾沒想到……沒想到您竟要如此狠心,如此陷害臣妾!”
她言下之意,便是要將如太後陷害一事,與她坐實了。
“哀家沒有!”
如太後今日的確是要陷害沈凝暄,可是事情結果卻大大出乎她的意料。
但即便如此,有些事情,她是絕對不會承認的。
“太後即便是有,皇上也不會拿您怎麼樣的!”
苦澀的笑,掛在臉上,沈凝暄一臉受害頗深,心中劇痛,卻又無可奈何的模樣,轉身對獨孤宸緩緩跪下身來:“皇上,方才在臣妾頭頂,扣著謀害太後,毒殺皇嗣的大帽子,但是現在臣妾清白了,今日之事,公道自在人心,華妃假孕與寧妃誣陷臣妾,還請皇上為臣妾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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