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本王得了便宜?”
俊朗的眉,微微一抬,北堂淩雙眼冷凝,婉若妖孽般美豔的臉上,卻是一臉的放蕩不羈:“本王方才便說過了,昨夜……本王比她虧!”
“你——”
因北堂淩囂張的態度,沈洪濤額際青筋迸起,已然到了憤怒的邊緣。
涼涼的看了他一眼,北堂淩眸帶鄙夷低蔑著身側的沈凝雪,諷刺聲道:“既是她現在失了身,本王自然也不會賴賬,若她一心欽慕本王,大不了本王收了她!燕後方才不是說過嗎?她身出名門,不僅貌美,琴棋書畫更是無一不精,既是如此,本王便勉為其難,將她收為本王府中眾多暖床侍妾中的一員如何?”
“北堂淩!你莫要欺人太甚?我燕國相府的堂堂大小姐,豈會去做你的暖床侍妾?!”終是忍無可忍,已然出離了憤怒的沈洪濤直呼北堂淩其名,此刻,他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所聽到的。
沒有人知道,他自小在沈凝雪身上傾注了多少心血。
可是現在,到了他北堂淩的嘴裏,他一向視為掌上明珠的女兒,不僅被人家說成不知羞恥,竟還要讓她做暖床的侍妾!
簡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沈相爺,你莫要忘了,是你相府堂堂的大小姐自己爬上了本王的床!”不容沈洪濤再有反駁的機會,也確實不想在沈凝雪的事情上再做糾纏,北堂淩沉著俊臉,轉身再次對獨孤宸恭身:“既是人家不願,燕帝就莫要怪本王無情!”
北堂淩的話,句句毒辣無情,卻也句句說在點子上,讓人無以辯駁!
見識到他的毒舌,知他對沈凝雪心中已是厭惡至極,沈凝暄暗暗在心中又是一歎,心想著這北堂淩果真是個妖孽,連說句話都能把人給活活氣死,她視線微轉,看著沈洪濤為沈凝雪與北堂淩劍拔弩張的樣子,不禁唇角苦澀一抿,而後對他暗暗搖頭!
前世裏,她容貌傾城,她記憶中的父親,待她也是極好的。
但是今生,他卻讓她看到了他最醜陋的一麵,因為她容貌不佳,所以他對她不聞不問,何曾給過她一分一毫的溫暖?!
失望嗎?!
那是因為還有過奢望!
不過現在,這些都已然不再重要了!
“凝雪願意!”
怯弱的聲音,隱隱帶著顫意,打斷了沈凝暄的思緒。高傲如沈凝雪,盈盈抬眸,眸底是淚水,是悔恨,更多的卻是飛蛾撲火的義無反顧,為了權勢與地位,為了飛上枝頭,她如今已然走上絕路。
她原意是想讓自己的父母和婉若出麵,幫她逼迫北堂淩就範,卻沒想到,北堂淩居然能做到如此狠絕。
如今,她已然***北堂淩,若不跟他,哪裏還有其他的活路?!
她隻有這一條路!
除此之外,別無選擇!
隨著沈凝雪的一聲願意,大殿裏陷入一片靜窒,隻片刻之後,沈洪濤便被氣的臉紅脖子粗的沉聲質問沈凝雪:“雪兒,你可知道,此事你應下之後,會有什麼後果?”
聞言,沈凝雪的淚,頓時落的更凶了。
連說話的語氣,都哽咽的讓人我見猶憐:“父親,女兒如今已非完璧之身,若不答應,又能如何?!”
“皇後娘娘……”
瞥見沈凝雪痛心落淚的委屈模樣,沈洪濤隻覺心中堵了一口氣,一時間上不來,下不去,氣極之下,他的視線,自沈凝暄和獨孤蕭逸身上一掃而過,又看向一臉冷凝的獨孤宸,直到最後才對婉若垂首歎道:“此事還請皇後娘娘與雪兒做主!”
從獨孤宸的態度上,婉若早已看出,獨孤宸本就不打算在這件事情上為沈凝雪出頭,可是她是沈相國扶植入宮的,現在他既是開口了,她便不能坐視不理……心緒至此,婉若深看沈洪濤一眼,而後微蹙了蹙眉,轉頭看向一邊,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神態的獨孤宸:“皇上……”
“嗯?”
獨孤宸眉梢微微挑起,抬眸看了她一眼,見她眉心緊蹙,欲言又止的看著自己,他輕笑了笑,而後對北堂淩道:“攝政王,再怎麼說,沈凝雪也是我燕國相府的千金,這樣吧……隻要你肯迎沈凝雪入攝政王府,給她一個側妃名分本皇可以替你說服吳皇……如此,你意下如何?”
聽到他的話,沈凝暄與獨孤蕭逸對視一眼,不禁都是心下冷笑。
整了半天,最腹黑的人,在這兒呢!
他這是一心要把沈凝雪揣給北堂淩啊!
聽聞獨孤宸所言,北堂淩眸光微微一窒,冰冷的眸中,迅速閃過一絲複雜的光芒後,他不曾多言,隻恭了恭身,道:“此事,本王要燕皇的聖旨為證!”
他此言一出,便等於是應下了獨孤宸的條件。
看著恭身垂首的他,沈凝暄的眸底,也隱隱浮現一絲複雜的神情。
因為,她比誰都清楚。
即便是北堂淩現下讓步,給了沈凝雪側妃的身份,到了攝政王府,若他想讓沈凝雪死,比碾死一隻螞蟻都容易!
北堂淩要以聖旨為證,獨孤宸自然不會推辭,隨即吩咐榮海備了文房四寶。
就在榮海擬旨的時候,虞氏上前一步,將沈凝雪從北堂淩身後拉出,輕聲軟語的囑咐著:“雪兒,你是個聰明孩子,以後到了攝政王府,要一切以為攝政王開枝散葉為首要之事,莫要使小性子,惹攝政王不悅……”
聽聞虞氏所言,沈凝雪身形微僵,方才止住的淚水,頃刻間又決了堤!
開枝散葉?!
她也想啊,可是……
像是看戲一般,看著這母女二人,北堂淩冰冷的視線,冷冷的自虞氏身上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