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世界大戰中,作為蘇聯黨和國家領導人的斯大林,由於受反常的“自我尊嚴”的驅使,變得很難接受別人的意見。“唯我獨尊”的個性使他不能允許世界上有人比他高明。莫斯科保衛戰前夕,大本營總參謀長朱可夫將軍曾建議“放棄基輔城”,以免遭德軍的“合圍”。這本來是一個很有戰略眼光的建議,但斯大林聽不進去,當麵罵朱可夫“胡說八道”,並一怒之下把朱可夫趕出大本營。不久,基輔果然遭德軍合圍,守城的紅軍精銳部隊全軍覆沒。
但是,一度當了蘇軍大本營總參謀長的華西裏也夫斯基,卻往往能使斯大林不知不覺采納他的正確的作戰計劃,從而發揮傑出作用。
華西裏也夫斯基的進言策略非常別致。
在斯大林的辦公室,在斯大林與華西裏也夫斯基談天說地的“閑聊”中,華西裏也夫斯基往往“不經意”地“順便”說說軍事問題,既不鄭重其事,也不頭頭是道。可是奇妙的是,等他走了以後,往往能使斯大林想起一個好計劃。過不了多久,斯大林在軍事會議上陳述了這個計劃。當然,這個計劃實際上就是華西裏也夫斯基的計劃。
華西裏也夫斯基也在軍事會議上進言,但那方式方法更是令人啼笑皆非。他首先講三條正確的意見,但口齒不清,用詞不當,前後重複,沒有條理,聲音含混,因為他的座位通常靠近斯大林,所以隻要使斯大林一個人明白他的意見就行了。接著他又畫蛇添足地講兩條錯誤的意見。這會兒,他來了精神,條理清楚,聲音洪亮,振振有詞,必欲使這兩條錯誤意見的全部荒謬性都昭然若揭才肯罷休。這往往使在場的人心驚膽戰。
等到斯大林定奪時,自然首先批判華西裏也夫斯基的那兩條錯誤意見;斯大林往往批判得痛快淋漓,心情舒暢。接著,斯大林逐條逐句、清晰明白地闡述他的決策。他當然完全不像華西裏也夫斯基那樣詞不達意,含混不清。但華西裏也夫斯基心裏明白,斯大林正在闡述他剛剛表達的那幾點意見,當然是經過加工、潤飾了的。不過,這時誰也不再追究斯大林的意見是從哪裏來的。這樣一來,華西裏也夫斯基的意見,也就因為已移植到斯大林心裏,變成斯大林的東西,而付諸實施。事後,曾有人嘲諷華西裏也夫斯基神經有毛病,是個“受虐狂”,每次不讓斯大林痛罵一頓心裏就不好受。華西裏也夫斯基往往是笑而不答。隻是有一次,他對過分嘲諷他的人回敬道:“我如果也像你一樣聰明,一樣正常,一樣期望受到最高統帥的當麵讚賞,那我的意見也就會像你的意見一樣,被丟到茅坑裏去了。”
在整個“二次大戰”期間,斯大林在軍事上最倚重兩個人:一個是軍事天才朱可夫,一個就是華西裏也夫斯基。有人甚至說,軍事天才朱可夫之所以被斯大林倚重,從某種意義上看,正好與斯大林倚重大智若愚的華西裏也夫斯基有關,因為倚重朱可夫,也是華西裏也夫斯基的主意之一。
不論是曆史上還是現實中,都有很多華西裏也夫斯基,佩服他們的時候,我們是不是也要跟他們學點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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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前378年,齊威王即位,據說他九年不理朝政。一天,他把一個叫鄒忌的人召去彈琴消遣。鄒忌隻是大談特談樂理,就是不奏曲。齊威王不高興地說:“您的樂理說到我的心坎裏了,但光知道這些不夠,還需要知琴音才行,請先生試彈一曲吧。”
鄒忌說:“臣以彈琴為業,當然要盡心研究彈琴的技法。大王以治國為要務,怎麼可以不好好研究治國大計呢?我撫琴不彈,就沒法使您樂意,怪不得齊人瞧見大王拿著齊國的大琴,九年來沒彈過一回,都不樂意呢!”
齊威王十分驚愕,和他大談治國的道理,鄒忌竟說得頭頭是道。於是齊威王拜他為相國,加緊整頓朝政。
這天早晨,身材修長、形貌漂亮的鄒忌穿好衣服,戴上帽子,照了照鏡子後問妻子說:“我和城北的徐公比,誰更美呢?”
妻子說:“徐公哪有您美呢?”
鄒忌想:徐公是齊國有名的美男子,自己哪裏比得上他呢?
他又問妾說:“我和城北的徐公比,誰更美呢?”
妾說:“徐公不如您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