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電影的人被自己看了,像一個悠長等待的結果是時間未曾流逝,而成長的結果是忘記了提問的回答,然後是回憶比幻想還不真實。電影比愛情更忠於我們。生活是無法被記憶的,但可以被歌唱,我們要歌唱了。
——《那時花開》
在很漫長的一段時間裏,都有清晰如海的幻覺。閉上眼睛就有潮聲。城市的晝夜交替如漲潮退潮,在落著雨的某個角落,行人都是灰色,小小的自己打著一把小紅傘等車。如幾米的某幅漫畫。幻覺是一種病症,潛伏在身體中時刻存在。在這個城市中被幻覺反複折磨,甚至成為生活必不可少的一部分。
在城市中,每天的生活都是如何被過掉的呢。
寢室,或者耳機永遠出問題的電腦室,不開空調的教室。這些是空間。而,昨天新買的衣服、窗台上放過期還沒扔掉的酸奶。這些是時間。有時候覺得自己就生活在間隙之中。沒有鐵皮路牌,沒有向導,生活中都是不停的紅燈紅燈紅燈,禁鳴標誌。我在空間與時間的間隙之中。在城市的間隙中。
微微飄過,那些可能是穿堂而過的風。
我要告訴你,這段時間,我有些幸福,有些憂傷。
站在原地,寂寞守望。
仰天一笑淚光寒。
是誰的青春期,如此的漫長。
或許有委屈, 或許還迷茫。
你的身邊繁複地開出花來。
記得卡夫卡曾經為被縛的普羅米修斯設計了四種結局:
第一種,由於他將神出賣給人,因而被鎖在高加索山上,神還派出兀鷹,啄食他那時刻在長的肝髒。
第二種,麵對啄食的鷹嘴,普羅米修斯越來越深地避入岩石,最後與它合為一體。
第三種,幾千年過去後,他的背叛行為已被忘卻,神忘了,兀鷹忘了,他自己也忘了。
第四種,對這已是無根無由的事大家已經厭倦,神厭倦了,兀鷹厭倦了,傷口也筋疲力盡地長合了。
但是有一種結局他沒有設計:普羅米修斯為人類盜來火種,大地上盛開出彼岸花。
每天依舊是寵辱不驚地生活。
空間和時間。
隱忍著去麵對那些周遭的嘈雜,去看城市裏這些那些陋習。
在某個清晨聽見武漢話的聲音,大聲而尖銳。
寢室緊挨著的居民區,小市民的生活。
或者是在某個晴天的午後,麻將和聊天的聲音不絕於耳。
好像都是不太難夠忍受的,但亦無能為力。
隻是在某個時刻尋找寂靜的角落,某個時刻帶著明媚的憂傷。
成長是刻骨銘心的痛,是曾經的偶像突然就不再年輕。
八零後都要三十而立,九零後也都要花樣年華。
歲月打磨著臉上的滄桑。
樸樹三十五了,依舊在唱《那些花兒》。
三十的彭坦依舊在酒吧彈著吉他,曲調出來還是曾經《南方》青春少年。
你手上拿著一本書,看了半天,發出一句感歎。
原來親密接觸的痞子蔡早就是個老男人。
新生力量的異軍突起。
翻來覆去隻是大學優錄這樣古老的把戲。
有人說,在地震之後突然懂得了八零後不是他們想象中的那樣。
想象中的哪樣。
隻是那些人從來沒有去客觀看待,隻是在媒體的炒作中不屑於年輕人的語調。
當學校廣播裏的地震消息鋪天蓋地,我站在自習室的窗口看巴掌大的校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