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記 思,無邪(1 / 2)

看電影的人被自己看了,像一個悠長等待的結果是時間未曾流逝,而成長的結果是忘記了提問的回答,然後是回憶比幻想還不真實。電影比愛情更忠於我們。生活是無法被記憶的,但可以被歌唱,我們要歌唱了。

——《那時花開》

在很漫長的一段時間裏,都有清晰如海的幻覺。閉上眼睛就有潮聲。城市的晝夜交替如漲潮退潮,在落著雨的某個角落,行人都是灰色,小小的自己打著一把小紅傘等車。如幾米的某幅漫畫。幻覺是一種病症,潛伏在身體中時刻存在。在這個城市中被幻覺反複折磨,甚至成為生活必不可少的一部分。

在城市中,每天的生活都是如何被過掉的呢。

寢室,或者耳機永遠出問題的電腦室,不開空調的教室。這些是空間。而,昨天新買的衣服、窗台上放過期還沒扔掉的酸奶。這些是時間。有時候覺得自己就生活在間隙之中。沒有鐵皮路牌,沒有向導,生活中都是不停的紅燈紅燈紅燈,禁鳴標誌。我在空間與時間的間隙之中。在城市的間隙中。

微微飄過,那些可能是穿堂而過的風。

我要告訴你,這段時間,我有些幸福,有些憂傷。

站在原地,寂寞守望。

仰天一笑淚光寒。

是誰的青春期,如此的漫長。

或許有委屈, 或許還迷茫。

你的身邊繁複地開出花來。

記得卡夫卡曾經為被縛的普羅米修斯設計了四種結局:

第一種,由於他將神出賣給人,因而被鎖在高加索山上,神還派出兀鷹,啄食他那時刻在長的肝髒。

第二種,麵對啄食的鷹嘴,普羅米修斯越來越深地避入岩石,最後與它合為一體。

第三種,幾千年過去後,他的背叛行為已被忘卻,神忘了,兀鷹忘了,他自己也忘了。

第四種,對這已是無根無由的事大家已經厭倦,神厭倦了,兀鷹厭倦了,傷口也筋疲力盡地長合了。

但是有一種結局他沒有設計:普羅米修斯為人類盜來火種,大地上盛開出彼岸花。

每天依舊是寵辱不驚地生活。

空間和時間。

隱忍著去麵對那些周遭的嘈雜,去看城市裏這些那些陋習。

在某個清晨聽見武漢話的聲音,大聲而尖銳。

寢室緊挨著的居民區,小市民的生活。

或者是在某個晴天的午後,麻將和聊天的聲音不絕於耳。

好像都是不太難夠忍受的,但亦無能為力。

隻是在某個時刻尋找寂靜的角落,某個時刻帶著明媚的憂傷。

成長是刻骨銘心的痛,是曾經的偶像突然就不再年輕。

八零後都要三十而立,九零後也都要花樣年華。

歲月打磨著臉上的滄桑。

樸樹三十五了,依舊在唱《那些花兒》。

三十的彭坦依舊在酒吧彈著吉他,曲調出來還是曾經《南方》青春少年。

你手上拿著一本書,看了半天,發出一句感歎。

原來親密接觸的痞子蔡早就是個老男人。

新生力量的異軍突起。

翻來覆去隻是大學優錄這樣古老的把戲。

有人說,在地震之後突然懂得了八零後不是他們想象中的那樣。

想象中的哪樣。

隻是那些人從來沒有去客觀看待,隻是在媒體的炒作中不屑於年輕人的語調。

當學校廣播裏的地震消息鋪天蓋地,我站在自習室的窗口看巴掌大的校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