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故事,從夏天開始。
想起蔡康永說,親愛的寶寶,將來如果有你喜歡的歌手,你要想辦法去聽他們的現場演唱會,去跟其他和你一樣喜歡他的人在一起。你不知道那個歌手會有名多久,你也不知道他會願意活多久。你隻能趁他還在的時候,讓他變成你回憶的一部分。
而有的人,隻需要聽著歌聲,就已然成為了回憶的一部分。
有時候愛上一段音樂事實上是愛上一種回憶,沉湎於那種回憶所給予你的心情。當你一次又一次地哼起那段旋律,眼前會倒帶般的浮現出發黃的畫麵,然後你會無可救藥地想哭,想起這些年歲的人生,艱澀抑或溫暖的時光。
《牯嶺街少年殺人事件》,楊德昌拍攝的所有的影片中最長的一部,也是我印象最為深刻的一部。看過很多關於這部電影的評論,而彭坦的這首歌,就是來自與這部電影的光影之間。光陰的漩渦不自覺地把我們帶回到那個時代,我又想起和陳諾在一起的時候經常說起的夢想,那些在青春裏麵奮不顧身的勇氣。
對文字信仰的我們。同樣拒絕,但也避免不了悲傷。
彭坦說,生活就是一個最大的命題。如果不做音樂,也許我會畫畫吧。其實我覺得自己如果從事一個正常的工作是很困難的了,我還是會選擇一些能自己控製時間的工作。
但我們除了寫字和所謂的文藝真的就什麼也做不了了。我們沒有彭坦那樣的名氣和才華,或者說,我們還沒有找到能夠讓我們展示的舞台。
恩澤過去點了幾下鼠標。三百多個病毒。
卡巴斯基完成殺毒,但馬上所有的程序都無法打開了,包括卡巴斯基本身。
估計要再次重裝係統了。但估計病毒應該殺的差不多了。
再次一鍵還原,這項工作我也做過好幾次了。
我歎了口氣,估計恩澤對我的電腦無語了。
他電腦出故障的時候我還吹牛說我的電腦是如何如何的好用,結果一出問題就嚇死人。恩澤說,但願等下不用繼續聽可怕的殺豬聲。
我也希望。
不知道卡巴斯基實驗室為什麼不換個聲音。我這種懶人又不願意去替換卡巴斯基的係統聲音。雖然我的QQ聲音是替換掉了的,但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是恩澤的QQ聲音是官方的,每次家裏QQ消息聲音想起,我們倆都習慣性地去看電腦。後來我換了QQ的聲音以作區別。
一切都要重新來過。
現實生活中的一切卻沒有這麼簡單。
如果往事都可以一鍵還原,我們是不是要選擇性地去備份美好的溫暖的時刻。問題是一切都不是那麼的簡單,有的人,注定一生都停留在回憶裏。有的人,成為了時間旅行者的妻子。我不會離開你,即使你一直離開我。
我和恩澤的生物鍾似乎一直就不太同步。我知道,我的生物鍾幾乎就沒有正常過。哪怕是原來和微藍在一起。恩澤跟我說起井羽,說起井羽和他提起的陳諾。其實自始至終,他都像一個謎,永遠猜不透的謎。井羽說,他去陳諾租的房子看過,房門緊鎖,不過房東說他是付足了一年的房租的。
陳諾總是在那一片租房子,搬來搬去也就是那麼一片地方。他那裏是城郊結合部,房租自然是比我們在市區便宜。說來也奇怪,我們這群人,大學畢業後,在一起聚會的時候少之又少。最多是電話和網絡上的聯係。每個人都是獨立的,我們的性格注定了我們都是獨立行走的孤單旅人,即使愈大再大的困難,也是要不顧一切地孤軍奮戰。如同一個人的戰爭,注定單槍匹馬。
記得落落說,遷徙不是越來越好的承諾,它僅僅改變了原先的理由。在熟悉的城市裏掙紮,或者在陌生的城市裏懷想。總有新的原因在新的地域裏等待,讓內心的無助隨時找得到土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