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是高興呢,安王晏緒思索了一番又開了口,轉頭對著身後跟著的人道:“就去拂花苑,聽說拂花苑來了個不得了的美人兒,一起去看看,本王請客。”
身後的兒郎興奮地接連道謝,有便宜不占是傻子,安王請客去拂花苑,不隻能喝美酒還能看美人兒,可不比在白雲酒樓幹喝酒來的暢快自在?
這一大群人開心了高興了,晏呈卻是垮下了一張臉,他扯下安王搭在他身上的胳膊,苦兮兮地道:“皇叔,就不能去酒樓嗎?去拂花苑那地方幹甚?”
他要是敢上那地方,他爹曉得了保準兒打斷他的腿,斷掉他的錢。
安王拿著扇子敲了敲他的頭,“拂花苑的酒可比別處的香的多了,晏呈啊,今兒個跟著叔叔我去長長見識?”
晏呈搖頭,知曉今天是肯定沒辦法從他皇叔這兒撈銀子了,他惆悵地望了望天,“我、我還有事兒,就、就不跟著你們去了。”
“有事兒?你小子能有什麼事兒?”安王不大相信地打量著他,“難不成你腦子壞了要回去溫書?”
晏呈正要開口,北毅侯府的小公子搖著扇子哈哈大笑,“他哪裏是回去溫書,分明是聽到要去拂花苑給嚇著了,準備溜呢。”
這人一說,其他的也跟著附和。
“晏呈最聽他老子的話,他老子說了不讓他往花街四巷去,他哪裏敢。”
“是啊,晏呈最怕他老子,聽說上次瑞王爺拿著棍子揍了他幾條街呢。”
“我記得,我記得,晏呈還跑到我家躲來著。”
他們一邊說一邊笑,晏呈紅著臉,“我什麼時候怕了?胡說!”
安王嫌棄地看著他,“多大的人了,還怕你老子?你看看你皇叔我,我怕我老子嗎?”
晏呈:“……”你老子早就歸西了,你當然不怕了。
嘻嘻哈哈的笑鬧聲,讓晏呈心裏著實不好受,他可是立了誌要做京都紈絝扛把子的,不能慫!
他挺了挺腰杆兒,辯解道:“那種地方我才不稀罕去呢,那裏的女人有什麼好看的!”抬著下巴,眼露不屑,輕哼了一聲,“你們,俗氣!”
“你這話說的不對,愛美之心人皆有之,這怎麼能叫俗氣呢?”安王不讚同地搖了搖頭,“傻小子,你沒見識過,你不懂。”
一群人對於這話頗是認同地點頭,吆喝著往拂花苑去。
晏呈停在原地,鬱悶的扭頭,嘟囔道:“有什麼好看的,還不是兩個眼睛一個鼻子一張嘴,還能長出兩隻角來?”皇祖母的賞花宴上,他見過的女人多了去了。
馬車從街口緩緩駛過,他從邊角的台階上跳下去,等著這一長隊過了再到對麵去。
麻雀從地上驚飛,掠過馬車飛到了對麵簷角上,他抬了抬頭,正好對上那一雙平靜無波的眼眸。
前方好像堵了路,馬車停了下來,她掀著車簾子半露著頭,麵色蒼白,眉目秀雅,這般看去好似那隔江的芙蓉花。
楚意眉梢微動,這個不是……晏呈嗎?
認出了人,她對著他微微頷首方才放下了車簾。
晏呈愣了一會兒,突地紅了臉,馬車已經走遠了。他抬手拍了拍有些發熱的臉,左右看了看,確信沒人發現他剛才窘樣才雙手背在身後,梗著脖子溜了。
太丟人了,他可是要做京都紈絝扛把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