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的中心思想——“仁”(2 / 3)

孔子又曾告訴弟子們說:“古人說‘善人相繼主政,經過百年之久,可以使殘暴的人不再做壞事,從此可以廢除殺戮的刑罰’,這句話,說得對極了。”

論品第,善人隻能列於成人之後。

成人,也就是才藝卓越、智勇兼備、人格高尚的完人。

孔子告訴子路說:“要像臧武仲(魯國的大夫)那樣的智慧,孟公綽(魯國的大夫)的清廉寡欲,卞莊子(魯國卞邑大夫)的勇敢,冉求的技藝,再加上禮樂的熏陶和修飾,也可算是人格完備的人了。”

接著又說:“至於現在的所謂人格好的人,又何必如此地完備呢?隻要做到見了利能想到義,遇到危難能付出自己的生命,和人相約,不管事隔多久,都不忘掉過去的承諾,能夠做到這幾點,也可算是人格完備的人了。”

孟子賢,這個字的正解,《禮記》內則篇注“賢猶善也”,《說文》雲“有善行也”。

孔子稱讚伯夷、叔齊為賢,因為他們“求仁而得仁”。孔子又讚許顏回的賢,說他三月不違“仁”。孔子是很少稱讚自己的弟子的,這可算是非常特殊的例子。

可見賢人要以行仁為本,隻是他們的修養及實踐功夫還不及聖人。不過,聖人之學,卻因賢人而彰顯。

大人已快接近聖人之境了。孟子說:“大人者,言不必信,行不必果,唯義所在”,“大人者,不失其赤子之心者也”,“有大人者,正己而物正者也”。

赤子就是嬰兒,嬰兒是不懂得作偽的。大人的心,要如同赤子一般的天真純潔。大人要內外兼修,具有完美的人格。比起聖人來,則略遜一籌。

孔子說過:“君子有三項敬畏的事情:敬畏上天賦予的正理;敬畏有德位的人;敬畏聖人所說的話。”(君子有三畏:畏天命;畏大人;畏聖人。)

孔子把天命、大人、聖人並稱,可見大人已接近聖人的境界。

道德修養造乎極地者,謂之聖,這可說是行仁的最高境界了。

孔子曾經說過:“神明不測的聖人,我是見不到的了,能夠見到一個才德出眾的君子,也就可以了,專務仁道的善人,我是見不到的了,能夠見到一個始終遵守常經的人也就可以了。”

孔子晚年的時候,自述其為學進德之順序,他說:“我從15歲開始就一心向學。到了30歲,便能立定誌向,把持得很堅固。40歲時,對一切事理都能看明白而沒有疑惑。50歲的時候,知道天命的道理。60歲時,耳邊聽到什麼,都能明白而自然貫通。70歲就能想到哪裏做到哪裏,再也不會超越法度了。”

孔子已經臻於仁之最高境界,尤入聖域,殆無疑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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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語》與孔子的思想

《論語》是孔子的言行記錄,收集了孔子對人類、人生與政治的感想和意見。實際上,即使沒有讀過《論語》的人,也聽說過《論語》的書名和孔子這個人。接受孔子教諭的人們都被歸為儒家,而把孔子尊為儒家的鼻祖。儒家學者們為了尊孔子而將其神化,尊稱為“孔聖人”,使孔子幾千年來一直受人們頂禮膜拜。

《論語》中有這樣一句話:“飽食終日,無所用心,難哉矣!不有博弈者乎?為之猶賢乎已!”由此可見,孔子並不是一個凡事都看破的人,他也具有圓滑的人格。《論語》中有許多關於貧富的話,例如:“貧而無怨懟,富而無驕易。”孔子認為一個富有的人能不驕傲自大,仗勢欺人,然而這還算是容易做到的事情,如果貧窮卻不嫉妒別人,不怨天尤人,那就更難得。

孔子是一個終生致力於自我實現的人,而他所期望的理想形象又是怎樣的呢?一言以蔽之,即“仁”。唯有能夠身體力行“仁”的人,才是一個完美的人。但是,孔子沒有明確地給仁下定義,而隻是視對方與場所的不同作各種說明。人們最熟悉的大概要算“巧言令色,鮮矣仁”這句話了。所謂“巧言令色”就是說討人喜歡的話,與人交往時裝出一副討好的神情。此外,孔子還有一句與之相對的名言“剛毅木訥,近仁”,亦即指人在剛直堅毅而又不欲求表現之間,便愈來愈接近仁了。

孔子的弟子中有一個叫樊遲的,他的理解力似乎有些遲鈍。他曾經多次問孔子何謂“仁”,而孔子的回答方式也都各異。第一次的回答是:“愛人。”第二次的回答是:“仁者先難而後獲,可謂仁矣。”第三次則更具體地說明:“居恭處,執事敬,與人忠,雖之夷狄,不可棄也。”所謂“仁”可以說是對自己與他人都能誠實以待的生活方式。如果了解孔子討厭的是哪種人,也許能更了解仁的意義。

有一次,子貢問孔子:“一個有才德的君子也會憎惡別人嗎?”孔子答是,接下來列舉了四種君子所憎惡的人:

第一種是“稱人之惡者”,就是喜歡說別人壞話的人。

第二種是“居下流而訕上者”,就是居下位卻喜歡誹謗在上位者的人。

第三種是“勇而無禮者”,就是隻有匹夫之勇卻不懂禮節的人。

第四種是,“果敢而窒者”,就是獨斷而不通事理的人。

此外,《論語》裏還提出:“居上不寬,為禮不敬,臨喪不哀,吾何以觀之哉?”其意是,在上位卻欠缺寬容的心,執行禮儀時卻不真誠,參加葬禮時又不哀傷,這些人也是孔子所厭惡的。孔子還指出:“巧言,令色,足恭,左丘明恥之,丘亦恥之。匿怨而友其人,左丘明恥之,丘亦恥之。”其意是講,盡說些阿諛好聽的話,裝出諂媚的樣子,過分的卑恭,這樣的人左丘明認為是可恥的,我也認為是可恥的。心裏很痛恨某人,卻又裝出跟他要好,這種人左丘明認為是可恥的,我也認為是可恥的。由此可見,孔子所厭惡的是對自己和他人都不忠誠的虛偽的人。

孔子認為,人際關係中最基本的原則是“信”。所謂信就是不說謊,遵守與他人的約定。簡單地講就是誠實。《論語》中說:“人而無信,不知其可。”如果一個人不講信用,不知道他還能做什麼(意即不配做人)。子貢曾向孔子請教為政者在處理政事時應該注意哪些事情。孔子回答:“足食,足兵,民信之矣。”即必須具備糧食、軍隊和人民的信賴三大要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