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學中的數學(下)(2 / 3)

1983年,華東師範大學的陳大康開始對《紅樓夢》全書的字、詞、句作全麵的統計分析,並發現了一些“專用詞”,如“端的”、“越性”、“索性”在各回中出現的情況,得出前80回為曹雪芹一人所寫,後40回為另一人所寫,但後40回的前半部分含曹雪芹的殘稿。

1987年,複旦大學數學係李賢平教授用陳大康先生對每個回目所用的47個虛字(之,其,或,亦……呀,嗎,咧,罷,……的,著,是,在……,可,便,就,但……,兒等)出現的次數(頻率),作為《紅樓夢》各個回目的數字標誌,輸入計算機,然後將其使用頻率繪成圖形,從中看出不同作者的創作風格。據此,他提出了《紅樓夢》成書新說:是軼名作者作《石頭記》,曹雪芹“批閱十載,增刪五次”,將自己早年所作《風月寶鑒》插入《石頭記》,定名為《紅樓夢》,成為前80回書。後40回是曹雪芹的親友將曹的草稿整理而成,其中寶黛故事為一人所寫。而程偉元、高鶚為整理全書的功臣。

盡管以上專家所得出的結論並沒有哪一條為大多數紅學家所接受,但是運用數學原理采用計算機是研究《紅樓夢》的有力工具是不可否認的。電子計算機可將200多年來《紅樓夢》研究的全部資料,甚至是斷篇殘稿、各家評注、草稿手跡,全部貯存起來,利用數學統計方法對這些資料進行比較、分析、歸類、分目、彙編、存疑等等。因此,有人把電子計算機稱為“新紅學家”。而這位“新紅學家”在考證《紅樓夢》的出處方麵也必將發揮越來越重要的作用。

延伸閱讀

不僅是中國的古典名著《紅樓夢》的作者值得考證,即使是像《靜靜的頓河》這樣的外國名著,其作者也備受爭議。

前蘇聯著名作家米哈依爾·肖洛霍夫的名著《靜靜的頓河》出版後,有人懷疑說這本書是從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哥薩克作家克留柯夫那裏抄襲來的。在這種情況下,捷澤等學者決定采用“計算風格學”(利用計算機計算一部作品或作者平均詞長和平均句長,對作品或作者使用的字、詞、句的頻率進行統計研究,從而了解作者的風格,這被稱為“計算風格學”)的方法來考證《靜靜的頓河》真正的作者。

他們從《靜靜的頓河》4卷本中隨機地挑選了2000個句子,再從沒有疑問的肖洛霍夫和克留柯夫的小說中各取一篇小說,從中隨機地各選出500個句子,一共是三組樣本共3000個句子,輸入計算機進行處理。根據二人的句子結構分析,捷澤等人已有充分的事實證明《靜靜的頓河》確定是肖洛霍夫的作品。後經蘇聯文學研究者使用計算機經過更嚴格精確的考證,進一步確定了《靜靜的頓河》確實是肖洛霍夫寫的。

圓周中的回環詩

情境導入

有一種詩體叫回環詩,又稱回文詩。關於回環詩有這樣一個故事:宋代文學家蘇東坡和秦觀(字少遊)是好友。一次,蘇東坡去秦觀家,正巧秦觀不在,久等不見歸,於是留短信,回家了。秦觀回家見之,趁遊興未消,揮筆寫下即興之作,命家人送到蘇家,蘇東坡看罷,連聲稱妙。聰明的你,會讀嗎?

數學原理

秦觀寫的這首回環詩共14個字,寫在圖中的外層圓圈上。讀出來共有4句,每句7個字,寫在圖中內層的方塊裏。這首回環詩,要把圓圈上的字按順時針方向連讀,每句由7個相鄰的字組成。第一句從圓圈下部偏左的“賞”字開始讀;然後沿著圓圈順時針方向跳過兩個字,從“去”開始讀第二句;再往下跳過三個字,從“酒”開始讀第三句;再往下跳過兩個字,從“醒”開始讀第四句。四句連讀,就是一首好詩:

賞花歸去馬如飛,

去馬如飛酒力微。

酒力微醒時已暮,

醒時已暮賞花歸。

這四句讀下來,我們眼前會出現這樣一幅畫麵:姹紫嫣紅的花,蹄聲篤篤的馬,顫顫巍巍的人,暮色蒼茫的天。如果繼續順時針方向往下跳過三個字,就回到“賞”字,又可將詩重新欣賞一遍了。

生活中的圓圈,在數學上叫做圓周。一個圓周的長度是有限的,但是沿著圓周卻能一圈又一圈地繼續走下去,周而複始,永無止境。回環詩把詩句排列在圓周上,前句的後半,兼作後句的前半,用數學的趣味增強文學的趣味,用數學美襯托文學美。

延伸閱讀

回文詩是我國古典詩歌中一種較為獨特的體裁。一般釋義是:“回文詩,回複讀之,皆歌而成文也。”回文詩,顧名思義,就是能夠回還往複,正讀倒讀皆成章句的詩篇。它是我國文人墨客的一種文字遊戲,並無十分重大的藝術價值,但也不失為中華文化獨有的一朵奇花。詩反複詠歎的藝術特色,達到其“言誌述事”的目的,產生強烈的回環疊詠的藝術效果。

回文詩有很多種形式如“通體回文”、“就句回文”、“雙句回文”、“本篇回文”、環複回文”等。“通體回文”是指一首詩從末尾一字讀至開頭一字另成一首新詩。“就句回文”是指一句內完成回複的過程,每句的前半句與後半句互為回文。 “雙句回文”是指下一句為上一句的回讀。“本篇回文”是指一首詩詞本身完成一個回複,即後半篇是前半篇的回複。“環複回文”是指先連續至尾,再從尾連續至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