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發出來了,池中月才意識到,自己的這一聲嚶嚀有多軟,要溢出水似的。
她極不自然地別開頭假裝找衣服,“那我馬上起床。”
“嗯。”任清野,“不急,你慢慢來。”
吃了早飯,池中月回家,任清野去公司找池榮貴。
池中月回到家時,張媽已經開始準備午飯了,池中月在廚房繞了一圈兒,看到一旁的燕麥牛奶已經涼了,她問:“我媽呢?”
張媽:“早上就沒出來,估計要在房間一個人待到中午。”
對這種司空見慣到事情池中月沒什麼,去了院子裏。
幹燥的秋清晨沒有露水,隻有一片片黃葉鋪滿了地。
池中月閑來無事,拿著掃帚把這些黃葉全都掃到一邊。
掃到綠菊那一片兒的時候,池中月看見,那些花瓣兒都是幹燥的,一滴水都沒有。
這就奇怪了,秋雖然幹燥,但阮玲香每就算忘了吃飯也不會忘了給她的花花草草澆水的。
池中月察覺有一絲不對勁,於是丟了掃帚就跑上樓。
她敲了敲阮玲香的房門,裏麵一點兒動靜都沒。
上一次的事情還曆曆在目,池中月後背立馬冒了冷汗,沒耐心再次去確定阮玲香是不是睡著了,她直接跑到客廳,抱起櫃子上的一個花瓶,猛得一摔,花瓶頓時碎得稀爛。
她撿起裏麵的鑰匙,又往樓上跑。
張媽聽到動靜,再看看池中月的行為,心裏頓時明了。
“哎呦!該不會又鬧自殺吧!”
張媽追上去的時候,池中月已經打開了阮玲香的房門。
池中月就站在門口,看著裏麵,兩眼無神,不知在想些什麼。
該不會是……
張媽戰戰兢兢地挪過去兩步,微微閉著眼睛,把頭談過去,一點一點睜開眼睛——她生怕看到什麼慘象。
但她完全睜開了眼睛,想象中的慘象沒看到,反而看到了一間整整齊齊幹幹淨淨的房間。
隻不過空無一人而已。
阮玲香不見了。
張媽:“人呢?今沒看到夫人出門啊?”
這一刹那,池中月的神誌完全清醒了,她立馬下樓,一腳踢開監控室的門。裏麵的人正在打瞌睡,被池中月的踢門聲驚醒,嚇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池中月看都沒看他,從他身上跨過去,附身看著電腦顯示器,把昨晚阮玲香房間門口的監控全都調了出來。
池中月迅速拉了一遍進度條,果然在昨夜八點的時候,看到阮玲香出來了,往樓梯方向走去。
池中月回想昨夜十二點,她在任清野家,根本不知道家裏發生了什麼,從監控裏看,阮玲香在樓梯上站了很久。
池中月問:“張媽,昨晚有哪些人來了家裏?”
張媽雙手顫抖,她拚命想控製住,但那手抖得就跟篩子似的。
要是讓池榮貴知道她和老魏看丟了阮玲香,非得要了他們倆的老命不可!
“昨、昨晚薛坤來了,就沒別人了。”
“那我爸呢?”
“貴爺昨、昨沒回來……”
於是池中月把走廊的監控調了出來,阮玲香走到樓梯口就沒有往下走了,在那裏站了快半個時。
隨後,阮玲香從後門下了樓。
她走到樓下,突然抬頭看了一眼監控儀,然後結下披肩,扔到監視器上,遮得嚴嚴實實。
池中月心底一沉。
完了,阮玲香跑了。
她立刻給門衛打電話,問昨晚上進出過的車有哪些,門衛,隻有薛坤的車。
薛坤……
池中月的手掌開始冒冷汗。
她第一個想到的是任清野,她拿出電話,給任清野打了過去。
任清野接起電話時,那邊很安靜。
“怎麼了?”
池中月:“我媽不見了。”
任清野嗯了一聲,聲音很冷靜,“你先別急,我現在過來。”
半個時後,和任清野一起回來的,還有池榮貴。
池榮貴麵容平靜,步伐不急不緩,倒是像個剛遛了鳥回來的人。
隻是當他目光往家裏一掃時,一股陰冷的感覺頓時包圍了這一棟大房子。
他渾身就像紮滿了冰針,既刺痛著自己,又讓別人生懼。
每當他這個樣子,都是風雨欲來的節奏。
他對池中月招了招手,:“監控呢?”
聲音沉的,像海底最深處的水。
池中月帶他去監控室,把監控調出來給他看。
池榮貴默不作聲地看完了整端監控,從麵無表情,到眉頭發抖,再到最後雙眼發紅,他猛的一下,掀翻了桌子。
隻是倒了一個桌子,卻讓池中月覺得都崩了。
“給我找!她跑到哪裏都要給我找回來!”
作者有話要:明網恢複了發紅包,啵啵啵,趕緊去睡毀容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