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榮貴:“月月,你坐下。我今要清理門戶。”
池中月心一沉,“爸,你什麼意思?”
池榮貴把手裏的煙摁在煙灰缸裏,狠狠嗯了幾下。
“你。”他指著任清野。
“還有你。”又指了一下鍾崢。
“今你們自己認了,誰是條子。”
“貴、貴爺,你在什麼?”鍾崢往前一步,雙手緊張地不知道往哪兒放,“你懷疑我是條子?”
池榮貴翹起二郎腿,微眯的雙眼直接瞄向任清野,“你,是不是條子?”
他都眼睛不大,但裏麵但陰鷙能殺死這一屋子的人。
“貴爺。”任清野,“我不是。”
“更不是我!”鍾崢,“貴爺,我跟了你這麼多年,你還不相信我嗎?”
“你?”池榮貴,“我去哥倫比亞的事情,知道的就隻有你們幾個,周華宇的事情,除了任清野,就隻有你知道,還有上次那一批貨,是你跟任清野去送的。什麼他媽的捉螢火蟲的條子,你們把老子當孩子騙?”
他猛然站了起來,指著鍾崢的手震得抖了起來,“一次一次,老子的貨總出岔子,你們兩個今自己給我站出來認了,不然兩個都死在這裏!”
“爸!”池中月猛然站了起來,“你瘋了!”
“坐下!”池榮貴,“你就在這兒看著,看你喜歡都男人是不是想親手把你送進監獄的那一個!”
“爸——!”
“坐下!”
池中月呼吸急促,指尖發白,僵硬的雙腿根本坐不下去。
任清野太陽穴青筋暴起,死死咬著牙。
“不承認是吧?”池榮貴笑著點頭,“行,去把那個站街女給我帶過來。”
他的笑臉在黑暗中,如同鬼魅,“我倒要看看這個條子的線人有沒有骨氣。”
“行。”任清野,“你讓她來認。”
完了。
池中月心裏涼了。
“是任清野!”鍾崢突然暴起,“一定是他!貴爺你別被他騙了,他們一定會串通著栽贓我!”
池榮貴揉了揉手腕,平靜地:“把人帶過來。”
劉啟浩嗯了一聲,打開門走了出去。
一步一步,他的腳步聲像催命符,撥著池中月腦海裏那即將斷裂的弦。
池中月看向任清野,他低著頭,緊緊握著雙拳,雙眼漲紅,似乎在極力忍著什麼。
“貴爺!你相信我!任清野一定是條子!對、對了,上次,我們去羅家灣,任清野他救了一個收銀員,除了警察,誰他媽那麼好心?貴爺你相信我!”
池榮貴冷冷合眼,沒話。
劉啟浩帶著董娜娜進來了,用力一推,她整個人撲到在地上,
腳上的高跟鞋隻剩一隻了,衣服亂糟糟的,更不用臉上的妝容花成了什麼樣子。
鍾崢一看到她就笑了,“貴爺,我知道她,不就是任清野的姘頭嗎?你不用問,我壓根就跟她沒來往,她要是線人,那任清野是條子沒跑了!”
池榮貴隻開口了兩個字:“滾開。”
他走上前,蹲在董娜娜麵前,“了哪個是條子,我留你一條活路。”
董娜娜渾身發抖,往後爬了一步,下巴抖得合不上。
“不?”池榮貴,“那你們今三個人都死在這裏吧。”
董娜娜倏地抬頭,眼球快眥裂一般。
“你啊!”鍾崢一把抓住董娜娜都頭發,扯得她差點哭出來,“你啊!你要是不,是想同歸於盡嗎!”
董娜娜搖著頭哭,鍾崢:“你啊!你他媽跟任清野走得那麼近,他不是條子是什麼!”
此刻,池榮貴慢悠悠地轉身,從桌上拿起了槍。
上膛,拉保險。
任清野站著,頭微垂,雙肩僵硬。
“嗚……”董娜娜哭了出來,黑色的眼線液融進眼淚,糊得她人不人鬼不鬼。
“你想死嗎你?”鍾崢,“你們這些條子想死別他媽拉老子下水!你啊!你他媽就算想死,不想想你那老不死的奶奶嗎?!你他媽倒是啊!”
董娜娜瞳孔一下放大,哭聲戛然而止。
她緩緩垂下頭,伸出顫抖地手指,指向任清野,“是他,就是他。”
作者有話要:是他,就是他,我們的朋友,哪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