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中月嗯了一聲,尾音上揚。
老四又:“但今晚那情況,野哥要是不出手,那明早上新聞裏搞不好就是便利店售貨員翹辮子的新聞,那多可惜啊。”
鍾崢一聽炸毛了,“你們都她媽有病吧?忘了自己是幹嘛的?每死在咱們貨裏的人有多少不知道嗎?這個時候當好人了?”
老四:“那不一樣啊!我們又沒有逼著誰吸毒,他們不吸,我們也沒得賣啊,這怪誰啊?我們也是為了謀生,賺點錢而已,咋就不能有點好心腸了?我們幹這行的也是人啊,你看劉老三,每年還接濟他們村裏的貧困大學生呢,就朱哥還喂流浪貓呢。”
“對吧?”他朝著池中月眨眼睛,“要我啊,我也救人。”
池中月一笑,“對。”
鍾崢半張著嘴巴,出氣也不是,吸氣也不是,手叉著腰,半晌,嗬了一口氣,“得,你們都是好人,大好人,成了不?”
池中月懶得跟他,往門口走去。
任清野還在那兒抽煙,地上煙頭五六根了。
池中月站在他背後,沒有出聲。
她想,任清野現在心裏一定已經亂成了一團麻。
他有作為警察的,超乎常人的敏銳力,對危險的察覺,對求救信息的感知,都深深刻在了骨子裏。
池中月想,他救人的那一刻一定沒有考慮其他的,就是本能。
可人救下來了,他也才來得及思考,自己是不是暴露了太多。
畢竟,除了警察,誰能在那收銀員的隻言片語中讀出求救信息?
池中月站了會兒,什麼都沒,又走了回去。
十分鍾後,任清野回來了,他眼神掃過池中月,很快又移開,坐到了鍾崢對麵。
鍾崢一臉陰鬱,盯著任清野,眼神如箭在要射穿他似的。
任清野看了一眼表,:“一點了,該走了。”
鍾崢低頭,嘴角勾起乖張的弧度,“行。”
他們這次要運一大批貨出去,藏在塑料玩具裏,買家在郊區的羅家灣。
羅家灣地處偏僻,鏈接Y市與隔壁的文興縣。
文興縣再往南走,就是邊境了。
運貨的貨車由老四開,鍾崢和他同一輛車。任清野開著自己的車,載著池中月,一路跟著前麵的貨車。
從倉庫到羅家灣要開一段很長的崎嶇蜿蜒的路,任清野跟著貨車,開得不快。
池中月把車窗關上,耳邊沒了呼呼的風聲,頓時隻剩任清野的呼吸聲了。
“唉,任清野,一點了。”她,“我生日誒,好歹句生日快樂吧。”
任清野看了一眼窗外,放慢了車速,:“又老了一歲,有什麼好快樂的。”
池中月忍住想翻白眼的衝動,:“我,今年,二十一,誰老了?”
任清野皮笑肉不笑地:“哪個女人沒年輕過,一晃眼就過了。”
完,又在看窗外。
池中月錘了一下車窗,低聲自言自語:“讓你句生日快樂怎麼這麼難。”
一個時後,車停在了羅家灣。
這裏的夜沒有什麼風,但依然很冷,傍水而生的草叢浸著濕氣,腳一踩進去,寒氣就順著褲腳爬了進去。
任清野和池中月找了個大石頭坐下來,鍾崢站在旁邊,:“大概什麼時候到?”
任清野:“早的話三點,晚的話,五點。”
“操。”鍾崢,“我們又得幹等著。”
“正常正常。”老四,“他們從河對麵過來,誰知道有什麼變故,反正肯定能來就是了。”
鍾崢沒再接話,往左邊看了眼,:“那邊有個路口,老四,你去那邊盯著,別有人來了我們都不知道。”
老四好,跑著去了。
鍾崢就在任清野旁邊坐了下來,三個人誰都沒話。
過了幾分鍾,右邊的樹叢深處傳來好幾個人的聲音。
三個人立馬警覺地站了起來,盯著那邊看。
隨著來人走近,他們的身影漸漸清晰起來,是一群男人,看起來並不像警察,鬼鬼祟祟的。
來人看到任清野他們也嚇了一跳,但很快,那領頭地伸著脖子看了一眼,也察覺到對方沒有什麼危險氣息,就:“嘿,兄弟,你們在這兒幹嘛?”
任清野:“你們是幹什麼的?”
作者有話要:今又提前搞定了。
那個,看到作收停在九百多,還差四十破千,心裏很癢啊!ballball大家動動手指點進專欄裏收藏一下,我保證繼續碼字去,一會兒再更一章!還發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