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領頭男人慢慢走進,拿出手機照了照,:“我們在這兒捉點東西,你們呢?”
鍾崢扯了根草,叼在嘴裏,:“等朋友。”
領頭男人往他們身後看了一眼,一輛貨車,頓時明白了。
大半夜的,開著貨車,來這羅家灣,多半是做點兒見不得人的生意的。
他立馬放鬆了警惕,朝著身後的人:“行了行了,你們別看了,趕緊去捉,往裏麵去,等會兒亮了就沒得捉了!”
“好嘞!周哥!”
周哥轉身,往鍾崢身邊擠了擠,“兄弟,借個火唄。”
鍾崢摸了個打火機,扔給他。
周哥拿了跟煙出來,散給鍾崢和任清野,不過他們都沒接,於是周哥就自己抽了起來。
他低下頭,用手護著火,深深吸了一口。
池中月往他們來的地方看,滿心好奇,“你們在裏麵捉什麼呢?”
“螢火蟲。”周哥,“這兒賊多螢火蟲。”
鍾崢問:“捉螢火蟲幹嘛?”
周哥:“辦展覽啊!”
任清野聽了,問:“這還能辦展覽?”
周哥頓時一副“你們就不懂了”的表情,“你們是不知道,現在的姑娘個個人傻錢多,辦個螢火蟲展,每個人收百來元門票,一晚上就能賺個十幾萬。”
他是今年才找到這個發財之道的,他這人有一個特點,愛炫耀,好不容易有了這麼一個點子,見人就。
反正捉螢火蟲不犯法,他不怕別人三道四,就怕別人不知道他聰明,不知道他有錢。
鍾崢:“不是不準辦螢火蟲展覽嗎?”
周哥:“嘿,你怎麼知道?以前想過這個路子?”
鍾崢:“聽人的。”
“哎呀。”周哥,“不讓辦螢火蟲展,我們就不辦了?那政府還不讓販毒呢,毒販子少嗎?”
鍾崢:“……”
任清野:“……”
池中月:“……”
周哥見他們不話,以為他們被嚇到了,於是:“你們在這也是等接貨吧?”
任清野看了眼他,沒話。
“哎呀不用瞞著我,大半夜的,開著貨車來這裏,肯定不是什麼正當途徑,賣什麼的?”
任清野:“煙。”
周哥:“這麼多?”
任清野嗯了一聲。
這時,鍾崢站了起來,示意任清野跟他去一邊兒。
“怎麼辦?”鍾崢,“這些人在這裏,我們怎麼弄?”
任清野:“估計還有一兩個時,他們應該快走了。”
鍾崢問:“要是不走呢?”
任清野四處張望,“那就想辦法把他們弄走。”
這一邊兒,池中月還在跟周哥聊。
“那這些螢火蟲展覽之後怎麼弄?放生?”
周哥仿佛聽到了什麼笑話似的看著池中月,“放生?我廢了這麼大力氣弄來的螢火蟲你讓我放生?”
他指著右邊的草叢,:“看到了沒?”
池中月:“什麼?”
周哥:“你仔細看看。”
池中月眯了眯眼睛,這下看到了。前麵那一條路,每個五六米就放著一個大玻璃罐子,外麵用黑色的布罩著,但仍然有一點點熒光。
怪不得剛才來的時候,任清野一直在看車窗外,原來是發現了這個,眼力可真好。
“看到了。”池中月,“都是你們今晚抓的?”
“可不是嘛。”周哥,“抓一晚上了,每一處都能抓一大罐子的,等抓完了,展覽一半,再賣出去,又是一大筆收入。”
在販賣螢火蟲這一行業,有專門以捕捉螢火蟲為生的一類人,叫做“蟲頭”,他們抓了螢火蟲就賣給那些商家,用在樓盤開盤、商業活動、婚禮現場或者展覽等營造浪漫的氛圍。當然也有周哥這種,自己當“蟲頭”,帶著人來抓,一分錢利益都不讓給別人。
池中月:“我記得螢火蟲離開生長地是活不了幾的,怎麼賣?”
周哥抽完了一支煙,扔草裏,踩了踩,:“那就不關我的事了,反正我賣的時候是活的。而且現在這些姑娘,也就幾分鍾熱度,買回去拍個照片就完了,誰還真的養個三五月啊?”
池中月笑了笑,:“抓起來多辛苦,幹嘛不自己養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