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清野把池中月按著,:“你這脾氣,真的欠收拾。”
池中月瞪他,“輪得著你來收拾嗎?你敢嗎?”
任清野突然抬起她的手臂,緊緊束在頭頂,“你看看我敢不敢!”
他騰出一隻手,把安全帶給池中月係上,死死拉緊,剛好避開她的傷口。
池中月當然要掙紮,兩隻手動不了,兩條腿就亂蹬。
任清野目光越來越淩厲,他幹脆伸腿壓在池中月腿上,把她壓的動不了。
池中月就是個案板上垂死掙紮的魚,“你他媽到底幹嘛!”
任清野沒話,把她安全帶係緊以後,直接翻身坐上了駕駛座,還沒給池中月反應的機會,他就一腳油門踩下去,車“嗖”的一下就飆了出去。
他跟瘋了似的,開得極快,短短幾分鍾就飆出了這個街區,緊接著,就是長長的隧道。
池中月問:“你要帶我去哪兒!”
任清野還是不話,車速卻越來越快。
出了隧道,就是山路。
他像是一個磕了藥的人開車,一路急轉彎,不停變道,加速,變道,加速,轉彎的時候一點兒緩衝都沒有。
池中月酒勁上來了,被甩得胃裏一陣惡心。
“停車!”池中月,“你他媽給我停車!”
任清野微微側臉,看了她一眼,一笑,車速更快了。
又是幾個連續的急轉,彎道極險,甩得池中月緊緊抓著車頂的拉環。
“任清野你他媽瘋了!”
任清野跟沒聽見似的,速度一點沒減下來,遇到波浪道路直接衝過去,汽車跟飛車沒差了。
“停車!”池中月,“停車!我要吐了!”
任清野唇角笑意更深了。
車速已經到了極限,沒轉一次彎都與地麵摩擦出尖銳刺耳的聲音,劃破著寧靜的山路。
“還橫不橫了?”
池中月瞪著他,咬牙切齒地:“不——橫——了!”
車窗外的風呼呼吹過。
任清野:“還耍性子嗎?”
池中月:“不——耍——了!”
風像刀子一樣,刮著她的臉頰。
任清野直視前方,眉梢微挑,“還敢亂招我嗎?”
池中月:“不——敢——了!”
去你媽的不敢了。
任清野滿意地笑了,一腳踩了刹車,強大的慣性讓池中月整個人都往前撲,任清野順手一撈,把她截住。
池中月穩住了,但呼吸還是難以平靜,她一把甩開任清野的手臂,粗暴地扯了安全帶,打開車門,連滾帶爬地下了車。
她蹲在路邊,幹嘔了半。
尼格羅尼本來就難喝,度數又高,她一口氣喝了一整杯,酒量不好的她就早就暈乎乎的了。
任清野這一段車飆得,她感覺要把胃吐出來了。
可是,她幹嘔了半,卻什麼都沒吐出來。
於是,她幹脆坐在路邊,雙手撐在地麵,喘氣。
夜風很涼,月色正美。
可池中月現在隻想幹死任清野。
而罪魁禍首卻跟沒事人似的,坐到她旁邊,點了根煙。
“你還真以為我收拾不了你了。”
池中月用眼刀砍他。
要不是喝了一杯尼格羅尼,誰還怕飆車了。
之後,任清野就不話了。
池中月的呼吸也慢慢平靜了下來。
氣慢慢消了,腦子也就逐漸清醒了過來。她之前還不明白任清野今晚是吃錯了什麼藥,這一瞬間,她似乎有點兒反應過來了。
是對今下午的愧疚嗎?
池中月想,這不像他。
他就是要淪陷了。
過了一會兒,她突然看著任清野,:“給我一支煙吧。”
任清野:“最後一支了。”
池中月看著他的側臉,舔了舔唇角。
煙夾在他雙唇之間,白色霧氣繚繞,柔和了他淩厲的五官。
他的額頭,鼻梁,與唇線的線條鏈接流暢得像畫,叼著一根煙,更是完美。
池中月伸手,把他的煙摘了,放自己嘴裏。
任清野轉頭看她,有一刻晃神。
她抽煙,有一股別樣的美感。
而她嘴裏的煙,是剛剛從他口中摘下來的,總有那麼些旖旎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