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沈寄已經順利渡劫,沈若雲那一關自然被蝴蝶翅膀扇動得消失不見。
沈寄對這個從素未謀麵,長大後突然冒出來的親生父親沒有半點好感,也十分冷淡,沒有絲毫想要認祖歸宗的意思。他下什麼決定,徐南柯都覺得很好,不會強迫他去做任何事情。於沈寄而言,隻有徐南柯一人。既然如此,其他感情在漫漫生命裏,都並不重要。
沈寄不願意拿這把劍,他如今修為已無人能敵,即便不持劍,也沒人能傷他。可他仍然將絳雲佩戴身邊,畢竟是他十三歲時,徐南柯送他的第一把劍。
於是沈若雲送來的這劍,落至徐南柯手上。
“沈寄,你我給它取什麼名字比較好?”徐南柯倒是對這劍愛不釋手,感覺簡直占了沈寄的便宜。
沈寄正在屋簷下,握著長杆,將大紅燈籠掛上去。
沈寄仰著頭,正在看掛歪了沒有,聞言道:“師兄,你原先那把劍也沒有取名字,你也讓我取。”
“不錯,但你還沒有取。”徐南柯故意拿劍柄戳戳沈寄的後背,笑著道:“你這氣鬼,那時還在生我的氣。你你,一邊生氣,還一邊猴急地拽我上床。我當時就想嘲笑你了,但又怕你哭。”
沈寄頓時臉頰微紅,反手握住徐南柯捅過來的劍柄,:“誰哭了。”
徐南柯道:“你啊。”
沈寄想了想,道:“我是不是太心眼了?”
徐南柯笑了:“你現在才知道啊。”
沈寄滿不在乎地:“那也沒辦法,反正師兄喜歡我,我有恃無恐,以後我還要繼續心眼、當氣鬼。”
徐南柯看他神情狡黠,語氣中滿是得意,真是恨不得上去捏住他的臉,揉搓一頓。
沈寄拽住劍柄不放手,徐南柯便隨他一路走,走至瀑布懸崖邊上,一路走一路掛燈籠,將大紅燈籠掛滿整個孤鶩山,桃林被點亮。
“我想到名字了。”
沈寄忽而從徐南柯手中拿過青色長劍,背對著徐南柯,兩根手指一並,飛快地在劍身上劃下去。這沈若雲送來的劍,自然是名品,旁人動都動不了分毫,沈寄居然能徒手用真氣在上麵寫字。
徐南柯心中暗暗佩服,又暗暗沾沾自得。
他湊過去想要看看沈寄寫了什麼,誰知沈寄偏不讓他看見,寫好後往徐南柯懷裏一丟。
徐南柯一看,青色長劍上麵龍飛鳳舞淩厲六個大字:沈寄愛徐南柯。
徐南柯:“……沈寄,你什麼意思啊,以後我和別人打架,你要讓我‘要想打敗我,先問問我手中這柄沈寄愛徐南柯劍’嗎?”
徐南柯覺得自己可能要成為整個修道界的笑柄了。
沈寄已經提著燈籠,紅著臉跑了。
徐南柯哭笑不得,將青色長劍插-向地麵,又撿起被沈寄丟在一邊的另一把劍,上麵鄭重書寫“不悔”二字。
拚湊起來,便是一句誓言。
成親之日。兩人都穿了大紅衣袍,因為二人都是男子,不存在什麼揭蓋頭的禮節,隻是一拜地,二拜高堂,三對拜。孤鶩山上十分熱鬧,兩人在這種熱鬧中回了洞房。江詩和對此頗感興趣,想要湊過來瞧瞧兩個男人究竟如何洞房,但是被謝長襟趕走了。
徐南柯倒是淡定得很,牽著沈寄在床上坐下。但沈寄儼然已經暈乎乎的了,整個人幸福得不知所措。
紅燭搖曳,兩個人喝了合巹酒,寓意合二為一,此生不離。
沈寄揮手設下結界,無人修為及他,便頃刻之間將外麵的喧鬧隔絕在外,隻剩下二人。
自從徐南柯受了重傷以來,兩個人很久都沒做過,此次已經正式成親,便不用拘泥什麼了,徐南柯便主動去解沈寄的衣服,沈寄喝了些酒,臉頰紅紅的,忽然道:“師兄,我們真的成親了嗎?”
他眼眶有些紅紅的,徐南柯便湊過去親了親他眼角,額頭抵著他額頭,笑著道:“都準備了一個多月,你是不是真的成親了,你以為我們現在是在幹什麼,洞房花燭。”
沈寄呼吸逐漸急促起來,不等徐南柯再多調戲他兩句,便瞬間將徐南柯推倒在床上,食不知髓地親吻上去,從嘴唇一直到脖頸,一路往下。
一室春光。
等到朦朧亮起的時候,徐南柯才腰酸腿軟地醒過來,沈寄呼吸安穩,將他抱在懷裏。徐南柯微微一動,沈寄便醒了過來,湊上來交換一個纏綿的吻。徐南柯心裏還想著燕子峰的山上石桌石凳還沒雕好,得找個機會回去一趟,讓沈寄雕好了。
不過也不急,來日方長。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