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料這一巴掌竟然沒有落在身上。
身前一道影子閃過,生生接了這一掌。
徐南柯睜開眼睛,才發現沈寄擋在他麵前,師父那一掌拍在他肩上,原先就重傷滲血的地方重新崩裂開來,舊傷未愈,又添新傷,這一回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徹底痊愈了。
沈寄嘴角流下血來,撩起眼皮子看真水道長一眼。
真水道長怒目看他。
頓時,兩人之間劍拔弩張。
徐南柯跪在沈寄身後,又是擔心沈寄身上的傷,師父這一掌非同可,他現在能站直身體便已經不錯了,就怕傷及五髒六腑。又是擔心師父過於生氣,與沈寄結下仇怨。更擔心沈寄不懂得退讓,此時和師父打起來。
他蒼白著臉色,伸手去扯了扯沈寄的袖子。
誰知沈寄回頭看他一眼,眼神倏爾變得柔和下來,反手握住他的掌心。
緊接著,沈寄一拂衣袍,在他身邊跪了下來,沉聲道:“師父。”
真水道長瞪著他:“誰是你師父?”
沈寄捏著徐南柯的手,淡淡道:“師兄的師父,便是我的師父。”
真水道長對他極為不滿,可礙於他先前送了一半修為給謝長襟,便隻能隱忍不發。謝長襟消耗元丹修為,用幾年時間溫養徐南柯的屍體,耗費的那些修為,全都被沈寄償還了回來,甚至,他償還得更多。
真水道長也知道這種辦法是徹底根治三徒弟的辦法,隻不過他自己終究不太舍得這麼做罷了,他耗了幾十年的時間,才達到分-神後期,即將渡劫飛升,若是此時耗費太多修為,出了岔子,幾十年恐怕都毀於一旦。
而沈寄此時同樣分-神,也即將麵臨渡劫之難,能在這個時候舍去一半修為,可以非常不容易了。
所以歸根結底,他還欠沈寄一個人情,便不能多什麼。
沈寄又道:“師兄欠下的債,我已經還清了。以後,他不再欠孤鶩山什麼。但是以後我和師兄都是孤鶩山上的人,師父讓我們做什麼,我們都萬死不辭。”
真水道長臉色變來變去,最後懶得再廢話,拂袖而去。
待他走後,沈寄立刻咳出一口血來,徐南柯心頭一緊,剛想伸手去抱他,他就軟綿綿地把頭靠在徐南柯懷裏。
兩個人在地上這麼依偎著著,半會兒沒有動。
沈寄眼睛賊亮,盯著徐南柯,其中仿佛有什麼已經死去的在緩緩複蘇。他在徐南柯脖頸處蹭來蹭去,眼眸中帶著瘋狂的占有欲望,隻是當他鼻尖和嘴唇擦過徐南柯的脖頸時,叫人心猿意馬。
徐南柯忍不住低頭親了他一下。
沈寄眼睛有些紅,他伸過雙手勾住徐南柯的脖子,聲:“師兄,我都聽見了,你對我真好。”
徐南柯摟住他,伸出一隻手替他將嘴角的血跡擦去,蹭在他臉上,:“知道就好。”
他心裏既有無奈,也有柔情,心想,早就知道你又在試探了,否則怎麼會來得這麼及時。你套路我這麼多次,是時候輪到我套路你了。
久久未曾出麵的係統慢悠悠地冒出來,道:“你讓我去電腦上查的我已經查好了,一次性輸入你腦海中你接受不了。首先,追女孩子要從吃醋開始,當你為他吃醋時,這才是最明顯的能夠表現出你喜歡他,因為這證明了你的占有欲。他會覺得心跳加快,感受到被愛的感覺,被寵溺的感覺。”
好的,從吃醋開始。徐南柯心想,可是沈寄從來不多看江七等任何女子一眼,他也很無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