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總算告了一個段落,鎮上人終於鬆了一口氣。可南青的娘這回是真氣著了,眼見著兒子和女兒都要送去衙門裏,自己往後還能依靠誰呢?
這天傍晚,鎮長問完南青的話後,準備回去寫狀子。一個人忽然來了,鎮長沒想到居然是好月。好月對鎮長說:“我就是來看一眼她,從前挺投緣的。”鎮長疑惑地看著好月問道:“你竟不恨她破壞了你的喜宴?”好月輕笑道:“您老人家心如明鏡,該清楚我願意辦那喜宴嗎?那不是給逼得沒法子嗎?我如今倒覺得南青著實可憐,想著明天她就要被送去衙門了,心中不忍,所以前來敘敘姐妹之情。”
鎮長沒多懷疑,點頭道:“就在西邊院子裏,我在堂子裏寫狀子,你要走的時候跟我說一聲就是了。”
“多謝!”好月來到西院時,院子裏沒有一個人,單看見南青被關在一間房裏。她站在窗前看了南青一眼,笑道:“你還好吧?”南青無神地抬起眼皮,瞟了好月一眼,沒有回答。好月淡淡一笑道:“咋了?心裏是不是覺得特別後悔?當初就不該做出這樣的傻事來。”
南青轉過臉來,輕輕地說了一句道:“你要是笑話我,就免了吧,省點子力氣!”
好月掩嘴輕輕地哼笑了起來,說道:“好妹子,我咋會笑話你呢!我還要感謝你才對呀!要不是你,吳良生的喜宴咋會被搞砸呢!”南青詫異地抬眼瞟著好月問道:“你這話是啥意思?”
好月收斂起笑容,指著南青得意地笑了笑說道:“你這丫頭太天真了些!想做壞人就該做徹底些!單是下些拉肚子的藥有啥用呢?能解了你的心頭隻恨嗎?”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哼,我起初也差點給你哄騙了去!隻當你果真是純真善良的,結果原來也是隻披著兔子毛的狐狸罷了!”好月輕聲罵道。
“你……”
“你想不起來了嗎?那天我嫂子上翠微堂罵喬司璿的事你應該還記得吧?我嫂子非說是我拿了藥材報複她,可我卻在我床下麵發現了一些枸杞和川貝。我當時以為是我嫂子想誣陷我挑撥是非,所以才藏的。可那天晚上,我嫂子差點給你哥非禮了,她坐在院子裏哭罵時,又提到這掉了枸杞川貝的事。她那人要是做了壞事,不敢再拿出來說的,唯一的緣由就是她真的掉了。”
好月說到這兒時,南青的臉色更加慘白了。好月繼續說道:“我想來想去,誰會拿了我嫂子的枸杞和川貝呢?當天下午唯獨你去過我房裏,替我打掃了屋子,所以那些東西是你放在我床下麵的,對吧?”
南青苦澀地笑了笑說道:“橫豎你是曉得了,我也沒啥隱瞞的了。東西是我放的。當時我拿著藥材從翠微堂出來時,就偷偷摸了幾顆。”
“為啥要挑撥我和我嫂子的幹係?這好像與你無關吧?”
“我恨蘭嫂子!要不是她gou引我哥,我哥不會上瓊瑤館裏幹那壞事。雖說我見了你們才幾次,可都看出來你跟你嫂子是不合的,所以我想故意挑起你嫂子和你的矛盾。眼下這事我已經承認了,你要罵則罵,要打則打,我沒有怨言!”
好月又笑了,笑容裏帶著一些陰冷和狡詐。她走近窗前,衝南青咧嘴一笑道:“我不必打你,也不必罵你,橫豎我已經報複你了!我隻是想給你一個教訓,做不了壞人,就老老實實地做慫人!”
南青驚愕地問道:“啥意思?你已經報複我?我為啥不曉得?劉好月,你對我做了啥呀?”好月攏了攏衣裳,奸笑道:“你自己去了牢裏慢慢琢磨吧!天真冷呀!我得回去好好喝兩杯熱酒暖暖身子,你就在這兒想個穿底兒吧!”
“劉好月,你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