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你交給尋梅的那包東西裏有些少奶奶不清楚的,請你回去問一問,走吧。”
“我……我還得回去看顧我娘呢!更何況,那些東西不是我私吞的,要問也得問我娘才曉得。”南青忙辯解道。
“你娘不是躺在床上嗎?得叫你先去瞧一眼,再回去問你娘吧?”亭荷往前走了兩步說道,“難不成你不敢去見我們家少奶奶了?你可莫忘記了,當初是你自己求助上門的,少奶奶好心收留了你,暫時保住了你哥,你一點感恩戴德的心都沒有嗎?”
“不是……我真要回去跟我娘先說一聲……”
南青的話沒說完,巷子外麵就響起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亭荷好奇地伸頭出去瞧了一眼,不由地驚了一跳,原來吳良生帶著二三十個人正氣勢洶洶地往這邊走來,每個人臉上都帶著一股怨憤!
這群人從亭荷跟前走過,直接去了客棧門口,什麼也不說徑直闖了進去,然後客棧裏響起了香誠和夥計們的聲音:“你們要做啥?這兒是做買賣的地方,有話退出門外再說!”
“交了南強出來!”吳良生的聲音高高飄起,混在清晨的濃霧裏飄得很遠很遠。
“南強不在這兒!”香誠忙說道。
“明明就在這兒!”吳良生堅持說道。
亭荷心裏暗暗叫著不好,轉頭去看南青時,早沒人影兒了。她顧不得去尋南青,一溜煙跑回了蒙香樓裏,把吳良生等人上客棧要南強的事告訴了香草和蒙時。
蒙時已經起了床,喝完最後一口湯,從雨竹手裏接過熱帕子後對香草說道:“我去吧,好歹瞧瞧他到底要演哪一處。念在從前賓主一場,我得教教他啥叫衝動誤事!”
香草點頭道:“你去吧,餘下的事我會處置的。”
蒙時起身去客棧那邊應付吳良生了。香草夾了塊豆腐乳放嘴裏抿了抿,點頭道:“香雲做的這豆腐乳味兒正好呢!佐飯是再好不過了。”
亭荷接過話說道:“好在那天她給您送豆腐乳來了,否則說不準也會出事呢!剛才您吩咐我去找南青,那丫頭居然趁我不注意的時候跑了,您說要不要上她家去尋了來?”香草喝了一口稀飯,道:“她跑就證明她心虛了。俗話不是說跑得過和尚跑不了廟嗎?不必著急的。對了,良傑來了嗎?”
“已經吩咐聽雨去叫良傑了,想來該到了。”
正說著,良傑從樓下小跑了上來,問道:“師傅,這麼大早找我有啥事呢?我正要來跟您說良生哥的事。”
“我都曉得了,”香草指指外麵說道,“聽見了吧?這兒離客棧也不是很遠,都能聽見他們的聲音呢!”
良傑一臉無奈地說道:“我哥和我爹都勸良生哥先問清楚再說,可良生哥不聽,非說你們藏著南強別有用心。師傅,南強哥真的在客棧裏嗎?昨天那事果真是南青哥做的?”香草笑問道:“你以為呢?莫忘了,你昨天也在幫廚,說起來也是嫌疑人之一。”
良傑吐吐舌頭道:“師傅你還懷疑我呢?我為啥要弄砸了良生的喜宴,害了那麼多鄉親呀?”
“師傅不是懷疑你,是想告訴你,天時地利動機占齊了,這事才能成。你有下藥的機會卻沒有害吳良生的動機,所以也不會做這事。我問你,昨天上了桌的菜裏有帶酸味兒的菜嗎?”
良傑立刻點點頭說:“有!蒸全鴨就是帶酸味兒的。那管蒸菜的廚子拿泡菜和鴨子混煮一炷香後,又拿上蒸籠蒸著,省得壞了形兒,那菜就是帶酸味兒的。”
“除了這道蒸鴨子,上過的菜裏頭就再沒別的帶酸味兒的了?”良傑很肯定地點點頭道:“那上過的菜我後來都瞧了一遍,唯獨那蒸全鴨是帶酸味兒的。原本該用藥膳來燉,可三伯娘先本錢太大,桌數太多,就換了用泡菜燉,說味兒一樣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