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不得這裏是醫院,我歇斯底裏地怒吼著,試圖掙脫他的鉗製。
他卻抽手掐住我的脖子,將我死死按在了門框上,以一種與言行極不相稱的溫柔,森然崩壞地對我笑:“我不如再告訴你,蘇珊已經死了。但我們可以做筆交易——我可以留紀河繼續吊著半條命苟延殘喘,而你,也可以繼續做你的紀太太,隻不過,再多一個身份,兼職做我的情婦。”
兼職?
情婦?
從未發現林川憶如此令人作嘔,我的驚詫,驟然間從晴天霹靂轉為五雷轟頂。
“你做夢!你以為林叔叔是擺設嗎?你以為警局是擺設嗎?信不信我調醫院的監控告你?據我所知,好像有法律條文說,見死不救等同謀殺!”
我驚惶而厭惡地扭過頭將臉轉到一旁,不願再多看一眼他可憎的麵目。
偏巧話音剛落,走廊裏伴隨高跟鞋的噠噠聲,飄來了一襲黑衣的夏玫。
對天發誓,我無比感謝夏玫。
因為,爭執間,林川憶不老實的另一隻手,已經從我的毛衣下擺探了進來,緊貼著我的肚皮,向上遊走。
但謝謝兩個字,麵對打斷此刻曖昧距離的嘲諷,終究隻能尷尬地卡在喉嚨裏,硬生生噎回去。
因為,夏玫冷冷地看著我和林川憶,說:“宮小姐,本來我以為你真對他沒感覺,我們可以做朋友。但現在這一幕,你怎麼解釋?你可真有本事,紀先生病著,就立馬找好了下家,真是一天寡婦都不願意當呢。”
我聽著不對勁,本能地辯解:“是林川憶先動手的!我在反抗你看不見嗎?”
夏玫勾唇哼笑:“我隻看見,我的朋友,光明正大地和我未婚夫抱在一起。”
“那又怎麼樣?”
林川憶鬆開我,更冷地皺眉,插進了我和夏玫之間。
他對夏玫說:“別忘了,你肚子裏的種,說不準是誰的。我肯娶你,已經給了你天大的麵子。你最好知足懂事一點。否則,林太太的位置,不缺人坐。”
夏玫哈哈大笑,提高音量,刺耳地控訴:“你以為我看上的是你的錢嗎?要不是為了讓孩子有個父親有個家,你覺得我會犯賤離開夏樹選擇嫁給你嗎?”
林川憶渣到沒邊地冷冷說:“你現在反悔也來得及。”
夏玫衝動地怒目瞪著林川憶:“如果沒孩子,我絕對樂意成全你們亂搞!但你現在是我孩子的父親,我不會反悔,更不會縱容你勾三搭四!”
眼看氣氛越來越僵,我無計可施地拉住還想開口的林川憶,低下頭向夏玫道歉:“對不起……我從來沒有也沒想插足你和林川憶。而且林川憶害死了我女兒,害得我丈夫躺在搶救室。就算我要找下家,那個人也絕不會是他。”
夏玫失望地盯著我問:“那你為什麼不離開公司?為什麼不離開凇城?究竟是不願意從公主變女仆,還是舍不得林川憶這抹蒙塵帶泥的白月光、這顆爛到流膿的朱砂痣?”
“你別多想。我會走。”
早已下定決心的我,輕輕點頭妥協,一心隻想終止這場鬧劇。
可我們三個的爭吵,還是在肅靜的醫院,引發了不小的動靜。
醫護人員從紀河住院開始,就知道我們有權有勢不好惹,不敢製止我們,和許多買飯、刷碗、探病的患者親友一起,探頭探腦地往過瞧。
年輕人有一部分認識我,隻是神色比較怪異。
老年人壓根不認識我,指指點點地說,現在的小三太猖狂了。
夏玫的臉色一點也沒有因此變得得意,甚至比剛剛更加難堪。
丟下句:“宮小姐,趁我還拿你當朋友,你最好說到做到。”
隨後便拿手中的最新款EL擋住臉,匆匆撞開路過的行人,飛奔著跑出了走廊。
經過這場騷亂,我也待不下去了,隻想躲回病房,守在紀河身邊。
但剛進屋,還沒來得及將林川憶關在門外,他就追進來,踢上門,又扯住了我的胳膊,莫名其妙沒頭沒尾地問:“你究竟愛紀河什麼?”
他還是不懂。
我愛不愛紀河,愛紀河什麼,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不愛他,我甚至恨透了他。
可深知多說無益,我隻咬牙吐出了兩個字:“全部。”
是的,全部。
無論是早已被歲月打磨得壓根毫無痕跡的Able小哥哥,還是默默支持我給我力量的神秘鑽石先生,又或者是暗自吞下所有上輩恩怨來愛我的紀河……
我都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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