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十分疲憊地望著他,很有自知之明地搖頭,努力平靜:“你了解我,從小到大,我都是個幾乎不認錯的人。但今天我必須承認,以前接受你的好,接受你的感情,甚至接受你的表白,是我年少無知犯下最大的錯。我不想錯下去了,也求你別再渣下去了。否則我不知道該怎麼彌補你,怎麼彌補被我們傷害的人。”
“去找夏玫談談吧。夏樹願意的話,最好約夏樹一起。我覺得,你們三個應該平心靜氣,認真商量一下,今後打算以什麼身份共同撫養孩子。那是一條命,最該負責的是你。畢竟,夏樹是喜當爹,你才是真當爹。”
直接說明了找他來的最終目的,我推掉他的胳膊,本想把時間留給他和夏玫。
結果他卻先行一步,轉身跑出了夏玫的公寓。
有那麼一秒鍾,我想過去追。
可轉念想到,紀河和夏玫都會誤會,還是停下了腳步。
我相信,林川憶遲早會想通。
他一定會堅強又瀟灑地放開我的手,放下不甘和執念。
就像……無論他選擇跟誰走完未來的人生道路,即使我沒法打從心底祝福,都會尊重他的選擇,希望他幸福。
拿著林川憶落下的鑰匙,我出門買了水果,回來榨完汁,繼續擔心地守著夏玫。
雖然,我努力淡定地敷麵膜。
雖然,我盡量平靜地在喝酒。
雖然,我甚至學著夏玫的模樣,抽著又嗆又辣的細杆女士香煙。
但成長在心裏撕裂的痛,依然讓我淚流滿麵。
畢竟,連體嬰兒做手術,還要有一個恢複期。
畢竟,仿佛昨天還說過要一輩子在一起的人,如今已經一個是別人的新娘,一個是別人孩子的父親。
我不可能完全真正平靜淡定地割舍林川憶。
這個世界,從來就沒有無痛的長大和改變。
我必須放縱自己一次。
我必須趁著夏玫沒醒,趁著屋裏沒人,狠狠幻想一次。
幻想……如果九年前,我參加選秀的那個早晨,林川憶沒有拒絕我的吻,而是閉上眼睛回吻了我,說了愛我,我們之間,就不會有胡薪羽,不會有尹恩賜,不會有辛慈,不會有紀河,不會有夏玫……
如果我們夠愛對方,不曾動搖,幾十個小時以後,我就會是他的新娘,他也會是我的新郎。
我們,就不必,隔著歲月,隔著恩怨,隔著人命,隔著殘忍的愛與不愛……走過那條紅毯。
我記不清我幻想了多久才睡著,反正沒有做夢。
淩晨被敲門聲驚醒,才發現窗外下了第一場雪。
滿地狼藉,紅酒瓶、啤酒罐、煙頭,還有林川憶買的垃圾食品的包裝。
而我趴在窗邊的躺椅上,吹了半宿冷風,窗子開著,灌得我滿身碎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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