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我來的時候,窗戶關著!
心頭猛地一跳,我壓根顧不上開門,急忙扭頭看向夏玫臥室的單人床。
不出所料,人去床空。
想到夏玫搞不好會跳樓,我打怵地探頭望下去。
確認沒有血肉模糊的屍體,才算稍稍鬆了口氣。
門口的敲門聲還在響。
以為是夏樹來了,或者是夏玫、林川憶回來了,我懨懨關上窗戶,趿拉著拖鞋去開門。
結果,門外的人居然是紀河。
沒等我問他怎麼知道我在這,他就指著我嚷嚷:“天呐,我的傻沫沫,你臉不要了嗎?”
我剛想罵他才不要臉,餘光卻瞥見玄關鏡子裏,自己塗著滿臉黑漆漆的矽藻泥,早被凍成了一塊一塊,緊巴巴的,特別幹。
哪還有空跟他胡扯,我立馬衝進衛生間,開始忍痛摳臉。
紀河好脾氣地跟進來,一邊拿溫水洗著毛巾幫我輕輕往下蹭麵膜泥,一邊討好地解釋:“昨晚你給我打電話那會兒,我在遊輪上檢查現場,全船人都聽見了你的河東獅吼。偏巧有個沒見過世麵的傻小子,嚇著了,摔倒把我手機撞進江裏打水漂了。”
他不提這茬還好,一提我就來氣了:“你不會借郗語默的手機?”
紀河擦著我毛孔生疼的臉,委屈巴巴地說:“郗語默被商銘心請到沅虹瑋家了。”
我一聽就炸毛了,趕緊問:“商銘心家在哪?”
我是真怕。
畢竟,商銘心對沅虹瑋身邊的女人,都夠狠。
沅虹瑋暗戀的初中女神,無意間認識的慕綿,都沒好下場。
而郗語默,是名副其實的第三者。
我必須去接郗語默,保她的平安。
紀河顯然看穿了我的擔憂,往我臉上拍著緊膚水,告訴我:“這是商銘心的套路。請郗語默搬去跟他們兩口子一起住,就是為了讓沅虹瑋發現她的好,也讓郗語默死心。這樣對他們三個都好,你別去添亂。”
也對,商銘心現在不會明目張膽地欺壓郗語默。
注意力重新從郗語默的安危上轉移,我的矛頭再次對準紀河:“那你不會借保鏢保姆的手機?不會借婚慶公司工作人員的手機?”
紀河擰著緊膚水的蓋子,撇了撇嘴:“我敢拿陌生號碼打給你,你也要敢接阿。”
是了,本公主大小算個明星,不會阿貓阿狗的電話都接。
可……
“你幹嘛不打給林叔叔?幹嘛不直接去彼得花園找我?”
本公主依舊不服。
紀河打開蘆薈膠,一點點在我臉上塗勻,更可憐地說:“人家去了,可你不在。人家隻能警告我爸,再讓你不開心,我就帶你私奔到國外,永遠不回來。”
終於消氣了,我嘟嘴睨著他,翻了個白眼:“誰告訴你我在這的?”
“夏樹唄。像個三歲小孩似地,哭著跑到永無島,撲了個空,又哭著跑去了彼得花園,見麵就跟我告狀,說林川憶搞大了夏玫的肚子。”
紀河打橫抱起我,把我放在客廳沙發上,坐到我旁邊,摟著我說:“我爸聽見氣壞了,大罵林川憶不像話,連避孕都不會,把夏樹罵得更傷心了,然後那一老一小莫名其妙擺桌喝上了,我就來找你了。”
這一夜,可真夠精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