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早說清楚,越減少傷害。
想到這,我攥緊拳頭,盡可能冷靜地說:“醒透了嗎?沒醒透馬上去洗把臉。夏玫有了。雖然不知道是你的還是林川憶的,不過,無論是誰的,以我對林川憶的了解,隻要夏玫想生,他都會承認夏玫和夏玫的孩子,給她們名分,照顧她們母子。你呢?”
夏樹沉默了。
出乎預料,又合乎情理。
可我沒有耐心等,立馬吼出了聲:“別裝啞巴!說話!負責還是退讓?孩子正在一天天長大!等不起!而且夏玫體質特殊,這次墮胎也許就沒法再懷孕了!”
“不可能是我的!”
夏樹似乎剛被我嚷嚷醒,炸毛地吼了回來。
本公主不是無知少女,聽得懂夏樹什麼意思,佯裝好笑地問:“你會那麼謹慎?”
“謹慎有錯嗎?如果搞出人命,我不夠歲數結婚,也暫時沒錢養小孩,不是對夏玫不負責任嗎?還有,孩子怎麼會是林川憶的?是不是你們所有人都知道夏玫和林川憶沒斷幹淨?禁止辦公室戀情,表麵上是阻止郗語默和瑋哥的婚外情,實際上是掩護夏玫和林川憶亂搞,拿我當猴耍?”
夏樹理所應當地冷笑回敬:“你們這群好姐妹,真比我們男人都心連心!夏玫幫你瞞著林川憶親你的事,你就幫夏玫瞞著她跟林川憶偷情的事!人家郗語默和程心瞳是小三當得理直氣壯,你倆是雲備胎養得風生水起!綠茶婊都形容不了你們,你們簡直是伏特加婊,婊得濃烈而純粹!”
沒料到夏樹會這樣想我和夏玫。
我完全忽略了設身處地為他想。
我忽略了,如果紀河哪天給我帶回來一個野種,我嘴巴絕對會比夏樹歹毒一萬倍。
我隻是氣得發笑:“別說這是個意外,就算所有人都知道又怎麼樣?怪隻怪你不夠愛夏玫,沒有承擔她全部人生的勇氣。如果早知道你是這樣的人,估計夏玫根本不會死心塌地愛上你,徹底忘掉林川憶,還白癡地想著為你打掉孩子,放棄自己的骨肉,放棄做母親的權利!”
機關槍似地痛罵完夏樹,我渾身發抖地掛斷電話,終於咬牙打給了林川憶。
言簡意賅,沒有半句廢話:“夏玫又懷孕了,又是你的種。限你以最快速度趕到她的公寓,順路多買一些話梅、橘子、柚子之類止吐的東西,她害喜害得厲害,很不舒服。”
語速極快地說完,我打開衛生間的門,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嚴重受到刺激的木頭人夏玫,扛到臥室的床上。
嘴裏還無比聖母地安撫她:“別再想了。好好休息一下。如果是我的親妹妹被同一個混賬搞大兩次肚子,我一定想殺了那個人渣。話說回來,你隻比我和郗語默小一歲吧?怎麼比我還衝動?覺得寂寞就跟剛認識沒多久的男人上床,因為渣前任就自暴自棄,動不動就懷孕,想當孕神嗎?父母知道了會多傷心?”
麵對我的碎碎念,夏玫一句話也不說,繼續抽抽搭搭地哭,眼淚跟自來水似地,嘩嘩往下淌。
我心疼地給她掖了掖被子,幫她擦掉眼淚,逗她說:“當然,本公主作為婆家人,沒能從小好好監督教育林川憶,沒資格講這種話。以後我一定會帶林川憶那個人渣,去你家負荊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