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我接受了?”
林川憶抬手捏捏我的臉,語氣也跟我一樣,變得有點兒酸:“你有尹恩賜和郗語默,我就隨便找個人陪,剛好她在,拿來利用一下怎麼了?郗語默會談戀愛拋下你,可是哥永遠都不會。現在,知道誰是對你最好的人了吧?”
滾燙的熱淚,瞬間突破防線,源源不斷從眼裏湧出來,在冰冷的臉上劃出一道道透明的傷口,卻一點都不痛。
我笑著對林川憶說:“別對本公主忽冷忽熱,我容易感冒!”
“你說啥呢?再哭哥可走了。”林川憶嘴上這樣說,溫暖如春的笑意,卻爬上了嘴角,連語氣都不自覺變得柔和起來:“你到底上不上車?”
“上!”我胡亂抹著臉上的淚水,在林川憶的單車後座坐穩,雙手插進林川憶暖融融的羽絨服口袋,輕輕靠著他的後背,歡笑淚水仿佛都能一起在臉上開出晶瑩的花朵。
“宮二沫……”
林川憶抬頭仰望著被電線切割開來的夜空,叫著從前親昵的暗號,自言自語一般,喃喃地說:“我現在才開始明白,人真的非常容易被眼睛所看到的東西輕易蒙騙,眼睛看到的東西,沒有一樣是真的。”
“你又開始講大道理了。”我在他背後努力沒心沒肺地笑著接茬:“如果眼睛看到的都是假的,那就閉上眼睛阿。”
“那哥現在閉眼睛了?”
林川憶的嘴角難得浮起稚子般頑皮的笑容,鬆開單車龍頭張開雙臂,閉起眼睛,感受著風把雪花吹落在身上,整個姿勢就像是在飛翔。
“你別真閉眼睛!”身後的我完全坐不住了,抱緊林川憶嗷嗷大叫:“喂喂喂!林三憶!你他媽看路阿!”
我混雜著驚叫的歡暢笑聲,被大雪掩埋。
所有局部的溫暖,隻能襯托背景的寒冷。
月色和著路燈,把回家的路照亮,卻照不進暗處那間存心跟我作對的幽暗心房。
那個暗地裏陷害我的人,在“替”我潑了胡薪羽硫酸之後,“幫”我砍了尹恩賜的手之後,依然沒有善罷甘休。
隻是我無從知曉,那個人早已神通廣大地拍下我和郗語默食堂抱頭痛哭、課堂交頭接耳、走廊追打嬉鬧、放學手牽手走向校門的全部畫麵,甚至準確無誤地錄下那句:“你變態阿?竟然惦記本公主的舌頭!”
我無法預料,所有局部的溫暖,擴散進背景的寒冷,都能把整個世界,燒得天翻地覆,掀得顛倒過來。
我毫無察覺,所有肮髒的內核,總是需要光鮮的外殼來包裹。
粉飾陰謀的表象,不知情者,都以為,這是最好的時光。
比如,郗語默以為,一切會好起來,都歸功於她的祈禱。
比如,林川憶回到我身邊,尹恩賜和郗語默開始甜蜜的初戀。
比如,曾經名聲響亮的“鐵三角”,變成如今威震校園的“四人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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