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十二月,對我來說,最重要的隻有兩件事。
一件是組織“一二·九”大合唱,一件是準備給林川憶的生日驚喜。
沒錯,因為本公主一入學就是參加過選秀的小歌星,早就被地中海欽點成了文藝委員。
雖然比不過林川憶的班長,郗語默的學習委員。
而且,和尹恩賜的體育委員性質一樣,是地中海假班幹部之名,行合理利用校霸之實。
但大小好歹算個官兒,至少能和尹恩賜肩並肩。
我這個出了名的女校霸組織大合唱,自然不比尹恩賜那個出了名的男校霸組織運動會遜色。
誰說期末複習忙,沒空練歌。
本公主就翻著白眼,掰著手指,哼哼一笑:“你記不記得,林川憶前女友潑我方便麵湯,什麼下場?你知不知道,尹恩賜摸我屁股,什麼下場?你再想想,你不配合我排練大合唱,什麼下場?”
此言一出,莫敢不從。
每節自習課,每節音樂課,全員保證準時琴房到齊,一個不少,根正苗紅地端著曲譜,伴隨郗語默的琴聲,在本公主的指揮帶領下,開始齊唱老掉牙的:“西邊的太陽就要落山了……”
而我們這個書呆子班,也成功在合唱比賽中拿下了第一名的土氣紅旗。
這是我學生生涯拿到的第一個獎,也是唯一一個,真夠我吹一輩子了。
至於林川憶的生日驚喜,是本公主決定聽鑽石先生的話……表白。
當然,要精心策劃,認真準備。
每天放學下了直播,我都會緊閉門戶,拉好窗簾,在鑽石先生的指導下作畫,並且……一遍遍臉紅心跳地練習鑽石先生教我的台詞。
連郗語默看到我的黑眼圈,問我熬夜幹嘛,我也一個字都不肯說。
時間在我年少春衫薄的小秘密裏,一點一滴遊走,很快迎來了那一年的最後一天。
林川憶生日的前一天,12月31號,學校沒課,開聯歡會。
嶄新的早晨,簇新的陽光。
路邊的積雪,披著純淨的白色外套,不經意露出肮髒的黑色內核。
校門口蜂擁的人群,吐著一陣陣仙氣,把積雪白色的外套也踩髒。
林川憶照舊把我載進車棚,彎腰鎖好他的山地車,神色狐疑地抬眸瞟一眼我大大的黑眼圈:“你昨天回家就躲到屋裏不見我,到底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秘密!”
本公主故作狡黠地伸出食指放在嘴邊。
這時林川憶的手機突突震動兩下,他低頭看了看,皺起眉頭。
我好奇地湊過去,發揮毒舌神功:“誰阿?咋又是一臉吃屎塞到牙的表情?”
林川憶把手機收起來,拍了下我的腦袋:“說過你多少次了,嘴巴幹淨點。”
我一如既往地回應給他一個大大的鬼臉:“嘿!居然不給我看?小氣鬼!”
他就還擊,說我:“幼稚鬼。”
然後,等我倆從車棚往教學樓走,就遇見了一對手牽手的連體嬰。
“靠,宮沫,你都快變成熊貓公主了!”
連體嬰的半壁郗語默,遠遠指著本公主的黑眼圈,也開始大驚小怪地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