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鏈條超負荷運作發出的聲響,林川憶騎著單車的背影,把我們遠遠拋開。
不願變回那個過度依賴林川憶的傻鳥,我沉默著低下頭,用發紅的雙手把校服拉鏈拉到最上麵,遮住大半張臉,努力強迫自己不去看他。
尹恩賜眼角抽搐,皺著眉頭說:“喂?你是要哭了麼?別嚇我阿,我最怕女孩子哭了。”
“驢的思維果然跟人類無法同步。”我的語氣傳遞著同情,眼神卻很誠懇地表達著不屑,“就算本公主是水做的,這麼冷的天,也都結冰哭不出來了,好麼?”
郗語默忍不住斜了我一眼:“別鬧了,你本來就是冰做的。”
尹恩賜不認同地斜郗語默一眼:“你也別鬧,林川憶才是冰做的。”
下一秒,他倆瞬間找到共同默契,異口同聲:“所以他們是絕配!”
“你們兩個話很多麼?”我咬著牙挑了挑眉毛,賞給郗語默和尹恩賜一人一個大白眼。
他倆更默契了,同時雙手在嘴巴前麵打了個叉。
原諒那時隻活在自己世界裏的本公主,並不懂,在郗語默和尹恩賜眼中,在所有人眼中,我跟林川憶,隻是兩個過分被命運垂愛又喜歡庸人自擾無痛呻吟的幼稚寵兒。
仿佛全世界都知道,我們無論怎麼吵怎麼鬧,最後一定會和好。
這種自找煩惱的無限死循環戲碼,連觀眾都看膩了,覺得無聊。
郗語默早就在某篇作文裏,寫過諷刺我們的話——
生活,在含著金湯匙的人看來,總是過於枯燥無趣。
因為,幸福和夢想,對於他們,永遠不會遙不可及,所以,他們空虛,他們作。
他們不明白,平凡渺小的普通人,隻要能夠接近那個閃光的世界,就算隻是小跟班,隻是類似於一件昂貴服裝上的精致紐扣,都會幸福感爆棚。
他們不明白,任何資本,不珍惜,都遲早會徹底失去。
他們不明白,生活,會被自己變成“狼來了”的遊戲。
很遺憾,十六歲的我,沒能讀懂郗語默文章裏的深意。
情書事件爆發那天,我到家扒了幾口飯,就躲進房間,照著雜誌化好妝,如期開了直播。
被林川憶和辛慈攪得心情特別差,我沒唱幾首歌,便開始向鑽石先生瘋狂輸出情緒垃圾,甚至遺忘了直播間的眾多粉絲。
而我說到激動處,空中廊橋的窗子忽然被敲響了。
拉開窗簾,就看見永遠麵色陰翳的林川憶。
根本不想理他,我放下窗簾,轉頭繼續麵向電腦。
眼尖的鑽石先生,敏銳地捕捉到了屏幕之外的反常,私聊問我:“誰?男朋友?”
我垮著臉回:“不是。是害我變成毀容凶手又不相信我的那個傻逼。你知道,我倆從小就在一起,他是我唯一最好的朋友,但我卻隻是他最好的朋友之一。以前我們什麼都告訴對方,毫無保留,連我大姨媽的日子他都知道。可是,現在他變了。當然,你了解我,我已經鼓起勇氣跟他絕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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